一名锦衣卫百户从假山后面慢悠悠转出来,道:"都说寒枫有多厉害,多厉害,还不是被我卢允给吊了起来。"
"卢大人,关键是这家伙值一万两银子呢。"一名锦衣卫校尉媚笑道。
"行了,用不着你提醒,银子到手后,跟我的兄弟们人人有份。你们傻站着干啥,还不快拿弩箭来射死他。"
"卢大人,上面还有我们的人,他们正在喊救命呢。"
"是么,我怎么没听见哪,那十几个弟兄刚才不兰被寒枫这贼所杀,为国尽忠了么。大家放心,朝廷会掏钱给他们家人的,不用从咱的一万两银子里出。"说完,卢允掏从一支玉萧,坐在一块石头上,试吹了几下,然后,一曲《满江红》从他唇指间悲怆忧伤的流出来。
卢允这么一说,他身边的锦衣卫顿时明白了,卢允就是想少几个人分钱。
一枝枝弩箭呼啸着射出,直奔网中动弹不得的诸人,寒枫左右挣脱不得,不由得自嘲道:"想不到会是这种死法,不知道阎王爷看见了,会不会以为我是刺猬精。"他不想呼救,因为隔了一扇门,也不知沙恨雨听不听得见,就是听见了,估计以他的轻功水平,肯定是赶不过来了。
幸运的是,寒枫在背朝卢允的一面,最先射上来的箭,都扎在了另一面的锦衣卫身上,中了箭的锦衣卫,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与咒骂声,没中箭的锦衣卫则还在苦苦求饶,卢允却像什么也没听见,依旧闭目安坐,全神贯注的在吹他的箫,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惨叫声很快停止了,也没了强弩发射的声音,寒枫知道,那一边的锦衣卫都死了,现在该轮到自己这边了。
可是,等了会,却没有箭射上来,甚至连箫声也消失了,寒枫挤在人堆里,无法看清下面,正猜疑之际,网兜竟然落了下采,寒枫努为挣出大网,却看见沙恨雨正对着自己憨憨的笑。
"寒枫大哥,我,我刚才心里又慌又堵,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就没有听你的话,跑了过来。"沙恨雨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等着挨批的孩子。
再看脚下,卢允和那几个锦衣卫东一个,西一个地躺着呻吟不止,寒枫明白,是沙恨雨救了自己一命。
寒枫抓起卢允,一刀切断了他两只脚的脚筋,想了想,还是不解气,又将其双手手筋割断,扔到网中,恨道:"你这恶毒之人,连同袍也不放过,去找你应得的报应吧。"
那些没有中箭的锦衣卫,争先恐后地爬向卢允,本来因为手筋、脚筋被挑断而哀号不断的卢允,片刻之后,再无了声息。
寒枫和沙恨雨再入一门,门后并无院落,只有一条幽黑狭长的巷子,也不知道向哪里,巷宽仅能容三人并行,两边亦是平滑的石墙,高两丈有余。
寒枫本想跃上墙头看看,却又怕沙恨雨独自一人会遭暗算,他刚想劝沙恨雨退出此门,却听得"喀喇喇"一阵异响,那入口处轰然落下一块巨石,将门挡得严严实实,与此同时,身边的两堵墙竟动了起来,而且是相向而动。
寒枫暗道一声:"活见了鬼。"不敢怠慢,拉起沙恨雨就跑。
二人拼命狂奔,而两边的墙也越挨越近,沙恨雨几次甩手,欲挣脱开寒枫,不料,却反被寒枫拽得更紧。
"寒枫大哥,你别管我,快到墙上去,我就想知道,天雪姐姐,现在过得还好么。"
寒枫哪敢走神,脚下还在加快,嘴上道:"你出去后,自己问她。"
摸黑跑了大约四五十丈远,前方终于有光影晃动,隐约可见有一间屋子,寒报喜道:"坚持住,就到头了。"
然而,离着那屋子尚有七八丈远时,两面墙已相距不到两尺了,寒枫猛地将沙恨雨一提,扔过头顶,大喊一声:"跑。"
寒枫自己却停下脚步,背倚着一堵墙,双臂贯入全身之力,撑住了对面的墙。
沙恨雨看了寒枫一眼,心知只有尽快出去,才是帮寒枫的忙。
寒枫大汗淋漓,双目圆睁,额头青筋突起,两只手臂微微颤抖,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甚至觉得,墙后面再加一只蚂蚁来推,就能把他一下挤垮。
像是过了大半辈子那么久,总算盼到沙恨雨冲出了小巷,寒枫断喝一声,手臂一收,人斜着飞了出去,就在他刚出巷口,进入那间屋时,身后两面墙"嘭"的一声合到了一起。
"寒枫,果然没让我失望,居然能走到这一步。"一个声音阴沉而没有生气,仿佛来自地府。
屋子里除了一支碗口粗的蜡烛,空无一物,正是这烛火,引他们而来。
"唐虔,他们在巷道亡命时,你本有一百种方法杀死他们,为什么不动手,唐门暗器不是天下第一么。"又有一个声音响起,这声音寒枫听着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他刚才耗费了太多的内力,现正在凝神调息,根本没功夫细想。
"就这么让他死了,岂不是很不好玩,对了,他身边那个满脸疤痕的丑八怪,怎么会是‘天下第一剑’的徒弟呢,轻功那样差,内力好像也不强。"
"别小瞧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