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起来很恶心,毕竟,白色的蛆是蛆,金色的似乎也没差到哪里去,我和慧案各自吐完,我又问他,然后呢。
慧案说你还想知道啊,我说废话,大师兄讲的魔兽满天飞的情景,我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的,听故事嘛,肯定要从头开始啊。
慧案说,你这傻瓜,你真的以为大师兄在讲的是故事吗?
难道不是吗?我问道,那个时候我还从没有想过这个故事与我有关,而且关系那么密切,多年之后,我看着世界上的魔物从大地之上化为齑粉之时,总是想起多年前我问慧案的那一天。
“当然不是,那都是真的,你晚上没有见过身上满是荧光的蝙蝠飞来飞去吗,那就是最初级的魔兽形态,而我们现在也基本上对龙蛆免疫了,你看厕所的蛆虫,是不是金色的?”
我好不容易安抚下去的鸡皮疙瘩又冒了出来,“那然后呢,”我问他,“那条龙怎么样了?”
“就像我刚刚跟你说的,龙蛆擅长伪装,并且具有自我意识,虽然龙的尸体已经腐败,甚至有蛆虫从里面钻出来,可是看起来却是完好无损的,唯一让人知道这是条死龙的便是那即使掩住口鼻也难以遏制的腐臭味,以至于从来都没有人敢仔细看,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一定能看见,在龙身上,蠕动的蛆虫,就这样的一条龙,在地上蠕动了7天之后的某一天,突然乘风而起,携带着腥臭味,飞走了。”
我大吃一惊,“飞走了?你说飞走了是什么意思?”
“你特么没念过书,还没没见过鸟吗,就像鸟一样飞走了,明白吗,就是这个意思。”慧案大约觉得我是个傻子,便如此解释道,“你应该知道的吧,十几米的龙蛆组合成一条龙之后飞起来,还带着腥臭味有多恶心。”
“确实很恶心。”我想象了一下说道,“龙身上的蛆虫没掉吗,你想想,这条龙飞在天上的时候,要是有人走在下面,蛆虫掉了一头,不恶心死才怪呢。“
”有没有人走在下面我不知道,但是那天之后,身上长有龙蛆的人都投湖自杀了,其实倒也算不上是自杀,而是,好像被什么指引着跳到了湖水中一样,那些人跳进去的那几天里面,总有鱼从湖里跳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那些虫的缘故,后来巫师便带着族人在死龙出现的地方作法,祈求上苍怜悯,能够派人前来清理湖畔,3天之后,来了一个穿着黑色纱裙的红头发女人。”慧案说到这里,停下来问我,“你是不是现在脑子里想的是小师妹。”
我大吃一惊,居然被慧案这小子猜中了,很明显这个反应让慧案很是满意,他不再讲故事,而是跟我说,我收到了母亲的书信,明天要回家探亲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我带你长长见识,你看看你,天天就知道盯着小师妹,就好像世界上没有女人了一样,我告诉你世界上好玩的东西可多着呢。”
我点点头,兴奋异常我本来有点担心师父不让我去,没想到师父很爽快的答应了,甚至还给了我10文钱,“你看,这一给你钱,好不容易存了许久的扫地钱一下子就没有了,你要是不够花,就问慧案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们是国企,吃喝住行自然都是由国家负责的,慧案的父亲是朝中老臣,你不必客气。”师父拉着我的手说道,我虽然胆子不小,但是脸皮还不至于这么厚,所以心里冲着师父吐了吐舌头,当天晚上欢天喜地地拿着10文钱便美滋滋地睡了,我心里尽管还挂念着故事,不过跟第二天就要短暂地离开少林去出行,心里想听的故事就短暂地放了放。
第二天,慧案凌晨五点的时候就来叫我了,他脱掉了土黄色的僧袍,穿上了俗家弟子的袍子,给我拿了一件灰色的,说,“你穿上这个,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小跟班了,这样说的过去一点,我父亲不喜欢我跟和尚走的太近,说我早晚要离开少林寺的,别到时候满脑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没有办法继承家业,也没办法光大门楣,所以你一副潜心修道的小和尚模样肯定特别招人讨厌,记住,下了山之后除非我给你消息,否则不要乱说话,江湖险恶,多说两句,可能你的小命就没有了。”
我接过灰色的袍子套进去,袍子上面有一股皂角的味道,闻起来很干净。
还没来得及吃饭,慧案就拽着我,从侧门,走到了罗汉堂的后门,说,“寺里吃饭了,从这里走。”一出门,有两个小役等在外面,我这才知道,慧案原来真的是官老爷的儿子,那可真的是,师父绝对多虑了,我肯定不会饿着,渴着,自然也不会缺钱了,我又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不过那个时候的我真的是想的太单纯了,有的时候很多东西不是你不想要,想不要就不要的。
两个小杂役站在外面,抬着一定轿子,那轿子和女香客来上香的时候乘坐的轿子完全不一样,女香客乘坐的,小杂役抬的轿子是由竹竿编成的,坐上去摇摇晃晃的,我们两个就坐上去一摇一晃。
慧案问我,“坐轿子是不是比在寺里扫地舒服多啦?”
“那是自然。”我点头表示赞同,当下决定抱紧慧案的大腿,好好做他的小跟班,从此以后,山高水远,吃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