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开口了:“老毕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有点惊奇,这么重要的消息,老毕竟然不通知我,我很失望,我真的没想到我和他的关系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什么时候?”,我假装平静。
“好像是十一,快了,”,阿黄肯定是怕刺激我,故意轻描淡写。
现在已经九月十几号了,他显然已经通知阿黄了,唉,自己作的孽,我有什么好说的,我哦了一下,算是回应。
我准备给老毕打个电话了,不管怎么样,我应该去参加他的婚礼,做不回以前那样的朋友起码不能做敌人。
又坐了一会,阿黄提议要不要去打打篮球,还真别说,自从来到深圳,几个月没怎么运动了,却还是感觉每天累得很,提到篮球,真的好久没打了,以前一起打球的日子真是让人怀念。
在他们楼下的小区里正好有个篮球场,已经有几个人在打了,基本是些初中高中的毛孩子,在他们面前我们都是大叔级的人物了,一起打有点不太好意思吧。
我朝阿黄笑了一笑:“都是些小孩,怎么打?”
阿黄一脸正经:“别小看人家小孩子,猛地很呢”
这么一说,我还不信了,再怎么说也多吃了这么多年的饭,那就试试吧。没什么人,我们就来个三对三斗牛,我跟阿黄再临时找了一个组了一队,看对面那三个估计差不多高一的,个子也还蛮高的,现在的孩子果然营养好。
说来就来,好久没碰球了,一运球感觉有点生疏,本来第一次在一起打,也没什么配合,我运了两下看看有空当就猛地冲进去上篮了,妈的,怎么回事,这种球竟然没进,看来不能大意。
篮板丢了,只能防守,我再怎么说还有点个子,想当年还客串过中锋,对面的孩子一脸稚气,我都不忍心下手,那孩子鬼精鬼精的,一双眼睛转得溜溜的,看来也是看NBA学的,在我面前胯下运球来来回回的,像那么回事,他运了几步,我不为所动,不能被假动作骗了。
谁知他突然一个背后运球,生生把我给过了,这下丢人丢大了,我赶紧跟上去,背后拉住犯规,这样打得有点耍赖了,我也是被逼的。
几个来回下来,我感觉有点喘不过气了,怎么搞的,以前在大太阳底下一打几个小时,这才几分钟怎么感觉这么累,说老了有点夸张了吧。
打完这一场球,我无比的失落。以前的JIQING,技术全丧失了,现在只剩下一点手感,人的身体完全跟不上节奏,防守跟不上脚步,突破没了速度,跟一群小孩都打得这么吃力,到底是怎么了。
阿黄看出了我的失落,主动安慰我:“庄岩,是不是好久没运动了,今天体力不好啊”。
阿黄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准,从这一次见面就感觉精神头都上去了,我是怎么回事,越来越退步了,大家都过得越来越好,就我好像还不行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那么自信牛逼的一个人,自从毕业来到深圳,竟然成了这样了,我对我自己很失望。
一时间,我有很多感慨,却又闷在胸口,难以言语。
本来应该是高兴地一天,到最后只剩下失落。默默地坐在我那硬板床上,我满眼空洞,房间里静得让人无比难受,胸口仿佛有个爪子在挠,心却一直往下沉,我很想大吼一声,赶走这空虚,却四肢乏力,不知所措。
神啦,救救我吧。掏出一根烟,几次都打不上火,终于点着了,我猛吸一口烟,一下呛到肺里,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半天才平息住,我一把倒在床上,紧紧地闭上眼睛。
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画面,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它们互相交错,若隐若现,越来越乱,在这样撕心裂肺般的挣扎中,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一切都是欣欣向荣,一派祥和。大街上车流如梭,适逢国庆佳节,也是老毕的大喜日子。没有彩旗飘飘,也没有迎来送往,异地的婚礼其实非常简单,他们事先在老家已经拜过堂,老毕那边的同事也已经宴请过,今天其实就是请我们几个老同学聚一聚,吃个饭,喝点酒。
那天最后我还是给老毕打了电话,他也没有什么异常,甚至语气里还带有一点兴奋,本来我还有点尴尬,后来聊着反而轻松了,他很热情的邀请我去喝喜酒,说是就我们几个老同学。
我也没细问,心想老毕应该不知道我跟刘欣的事情,可能只是吃醋我们以前吃烧烤时玩笑跟她开得有点过火,这样想着,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大家还是兄弟,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太好了。
我本来还想约上杨玉洁一起去,可她说放假同学聚会,真是美中不足。我只好约了阿黄先在我这边见面,然后我们一起出发。阿黄今天穿得好正式,把面试时的西装都穿出来了,甚至打上了领带,搞得好像是他结婚一样,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是越来越出息了。
我们聊了一会,准备出发,我一想,说老同学,不会就我们三个吧,那就气氛不够了,去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