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如果换不来内心的快乐与安宁,又有什么意义?我们每个人都在装,都在活给别人看,赚更多的钱是为了不让别人看不起,追求更高的职位是为了可以高高在上,曾经受过的委屈,流过的血和汗,一旦咸鱼翻身,便要变本加厉的还给别人。他人即地狱,人就是这种动物,一半天使一半魔鬼。
进了“人间天堂”,在阴暗的灯光掩映下,没有了世俗的约束,浓烈的荷尔蒙随着酒精挥发,在空气中跳舞,哪怕再道貌岸然的谦谦君子,摘下脸上的画皮,也能瞬间变成一只禽兽,甚至可以禽兽不如。
王胖子顾不上曾经骗我说他失去了一个睾丸,成了半个太监,此刻他一脸淫荡,张着血盆大口,肆无忌惮的疯狂啃着一个美女的脖子,双手在美女身上上下游走,那股骚劲儿,恨不得变成一条蛇,一下钻进美女的身体里似的,如果不是披着一张人皮,他比畜生还下作。
老毕也不用说,他现在正处在春风得意,肆意妄为,嚣张跋扈的人生巅峰,兄弟们越是玩得开心,越是给他面子。两个美女一前一后贴着他,扭动着身子热舞,老毕一脸得意,一副超脱自然,见惯不惯的样子,他打量着陶醉其中的同学们,笑得灿烂而骄傲。
以前默默无闻,老实本分的刘永灿,面对着酒色的诱惑,此刻也仿佛忘记了他老师的身份,抱着美女嗨得不亦乐乎。而以前连看毛片都要看卡通的上网狂人李能,好像也开窍了,毕竟真实的34C握在手中,也比意淫日本卡通里夸张的巨乳来得刺激。
只有阿黄,依然是当年那个趴在被窝里拒不看毛片的战士,面对着美女的投怀送抱,他只是礼貌的拒绝,这种地方不适合他。说实话,如果不是已经结婚,老婆怀着孩子,我也拒绝不了这种诱惑,我一向随性懒散,没有坚定的立场,女人一主动,抗拒就很难开口。
我拉着阿黄走到一边的吧台,要了两杯柠檬水,我知道阿黄的心情,我们现在一样,进入了人生既定的轨道,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不能出轨,我们现在不是独行侠,我们也不能倒下,因为身后空无一人,我们肩上要扛着一个家庭艰难前行。
阿黄的话不多,也许他只想早点回去。我望着舞池中癫狂的人们,如果这里也是天堂,那只能是一个堕落天堂,一时的快乐换来的也许是永远的万劫不复,可是想开了的话,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也没有错。我们只是选择不同,谁对谁错,依然难说。
老毕发现了我们的反常,走过来叫道:你们怎么不玩?
我笑道:老毕,今天算是我结婚的日子,难道你要我奉旨嫖娼?
老毕哈哈大笑道:好,说得好,奉旨嫖娼,孔乙己不是说过吗?免费的能算嫖吗?哈哈……
孔乙己还说过这种话?难道老毕读的书跟我不一样?我笑着回道:你呀,一看就是上课看美女走神了,鲁迅听你这话都得被气死。
老毕睁大眼睛,说:被你猜对了,当年那女老师一对大波晃得我都头晕,哪还有心思听讲?哥跟你说,上课时我都对着她打过飞机,射了老子一手,哈哈……
老毕说起这种下流话来轻松自然,丝毫不知廉耻,甚至还自鸣得意,这是膨胀了的表现。我不好反驳他,就说:那你继续射吧,我们回去还有任务,就不奉陪了。
老毕笑着说:好吧,你们俩留着带回去,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还好,阿黄却笑得有点尴尬。
老毕接着说:这样吧,你们要高雅的也有,我派人带你们去茶室,你们喝茶,也顺便等等我们,等兄弟们玩痛快了,我还有话跟你说。
我其实想走人,可是老毕坚决不同意,我搞不懂他有什么重要的话一定要说,只能等着。
茶室里安静优雅,装饰是日式风格,简约朴素,没有凳子,中间一个小桌子,我们只能席地而坐,本来还有打扮成日本姑娘的美女在一边倒茶,我感觉别扭,让她退了出去,跟阿黄闲聊着,一会儿我就累了,酒精上头,直接倒在地板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黄把我叫醒,他指着手机上的时间说:三点了。
本来我还迷迷糊糊的,一下清醒过来,老毕他们是玩疯了吧,他可是亲口向欧阳雪保证两点把我送回去的,我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怪不得欧阳雪没找我。身在这个迷宫一样的地方,要找老毕他们还不简单。
我们起身开门,门外也没人,看来我们被遗忘了。我带着阿黄东转西转,不知道转到哪里了,这里比我想象中还大,上次老毕带我转了一圈,却和这里完全不同,我和阿黄就像误入桃花源的陶渊明,只觉一阵阵的惊讶,却分不清方向。
走到一个门边,我听到里面隐隐约约的有声音,但不知道是不是老毕他们,我明白这里来的都是贵客,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抬头看看门上,有一个不显眼的牌子写着“会议室”三个字,这里果然是深藏不露,不显山不露水,也许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正想着,里面有脚步声传来,似乎有人正向门口走来,我赶紧拉着阿黄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