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我怕一转眼她又会像当年那样消失不见,这一次,我一定会抓紧她绝不放手。不管导游把这里的夜晚说得多么恐怖,有多少持枪抢劫的罪犯,有多少专盯着中国游客的小偷,我都不在乎,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更何况,现在遇见了我曾经想付出一切的女人。
我们脱离了大部队,听从导游的建议,就近找了一家中国人开的茶楼,这个茶楼很大,分为室内和室外两种配置,这边的华人规模庞大,所以里面的生意很好,也有一些当地的巴西人来体验尝新鲜,我们选了一个室外的位置。
四边是一些树木,中间是一个大水池,茶座安排在一个个临水的亭子里,仿古的建筑风格,很符合中国人的品味。灯光幽暗,我和杨玉洁面对面坐着,我的目光根本无法从她身上挪开,一股强烈的情绪在我身体里蠢蠢欲动,我仿佛回到了苍白而淳朴的少年时代,想要爱一个人的冲动几乎无法抑制。
杨玉洁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了头,这一低头的温柔,让我更加控制不住自己,无话可说,我根本不想说任何话,激动战胜了理智,我情不自禁的起身坐到了她身边,然后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她,我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微凉,她的身体在轻轻的颤抖,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让我像一只蜜蜂,迷失在花丛中。
我活过来了,我从死水一般的生活中爬起来,仿佛焕发了第二次生命,如果可以重来,或者是从现在开始,我愿意拼尽全力,付出所有,来争取这一份全新的生活。没有人说话,我把头埋在杨玉洁的肩上,尽情的感受她身上的气息,没有欲望,我只想就这么一直抱着她,直到永远。
良久,我终于冷静了一些,慢慢地松开了杨玉洁,她依然依偎在我怀里,我轻轻地问道:你还好吗?
杨玉洁从我怀中挪出身子,看了我一眼,眼里没有内容,她简单地说了一句:还好。
我们都已经趋于平静,三年多的时间过去,我们都从彼此的世界中消失,当年的那一段往事,回想起来,留给我们的记忆并不多,匆匆几个月的时光一闪而过,最后留下的只是苦涩,而我怀念的,却是当初的那一份单纯的美好。
我刻意避开了一些沉重的话题,只和杨玉洁聊了聊现在的生活,得知她早已离开深圳,现在在一家知名外企工作,经常有出国的机会,这也是她所渴求的生活,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多去一些未知的远方,也许能让曾经的伤痛更淡一点。
聊到最后,我终于压抑不住,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你结婚了吗?
杨玉洁摇头,微笑着说:没有。
我一时语塞,这个答案我早有心理准备,亲耳听到后,却还是心中不能平静,她在等谁?还是压根就忘不了过去的伤害,无法接受新的感情?
杨玉洁笑着问我:你呢?
我该怎么回答?如果我的心中还有火花,也许我应该骗她,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就算我也没结婚,我们能毫无芥蒂的继续在一起吗?我并不确定,我决定说实话。
我鼓起勇气,看着杨玉洁的眼睛,说:我已经结婚了,小孩也快要出生。
杨玉洁的眼里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很快,她又恢复了常态,她淡淡地说:那要恭喜你了。
我挤出一抹有些尴尬的微笑,想说点什么,却没想好。
杨玉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我也有男朋友了。
我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假,也无意去追究,我只知道,我们真的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注定得不到的人,迟早会失去,她只会像扎在我心里的一根刺,时间长了,长到了肉里,再也拔不出来,偶尔夜里翻身的时候,还会痛那么一下。
送她回去的路上,我们的话都很少,也许清醒了之后,人就会变得现实,我们现在的处境,注定是没有未来的。到了杨玉洁住的酒店楼下,眼看就要分别了,我忍不住还想送她一程,她没有拒绝,到了电梯里,看着跳动的楼层数字,我明白最终的离别还是会来,情难自抑,我不顾一切地又把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多少年未曾流泪的双眼已是热泪盈眶。
这一次,我将会永远的失去她,也许不是一个具体的人,是我心中最纯的爱恋将要死去,面对着越来越现实的世界,我再也找不回最初的那份纯粹。我们都懂,所以谁也没有开口说要留下一个联系方式,看着杨玉洁最终消失在电梯外,我在一个人的电梯间嚎啕大哭,就像一个孩子失去了心爱的玩具,哪怕再买一个一模一样的,也不是最初那一个。
在大街上晃荡了好久,心中是无比的失落,这种感觉就像灵魂被掏空,我疯狂的干嚎了几声,渴望这个夜会给我一点回应,却没一个人理我。导游嘴里的抢劫犯,小偷,小混混,也没有一个来惹我,我倒渴望谁来跟我狠狠打一架,让我发泄出心中无法排解的情绪。
有了这个插曲,整个展会期间,我都毫无精神,整日萎靡不振,心如死灰一般,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包括最后一天安排的游玩,哪怕沙滩上丰乳肥臀的美女再开放,再性感,我都感觉不到一丝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