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出于求生的本能,我快速调转车头,朝来时的方向急速开出去,一排排的集装箱,如同整齐排列的棺材,这里会不会就是我们的葬身之地?我感觉惊恐而绝望,多多睁大眼睛,四处张望着,他对一切都充满好奇,根本不知道害怕。
开了一阵子,后面的卡车跟不上我的速度,在集装箱群中间它们也不好转弯,就渐渐被我摆脱,我们现在玩的就是一个猫鼠游戏,他们是猫,我们是老鼠,在这一片集装箱中间捉迷藏,笼子就这么大,猫可以慢慢玩,反正老鼠也逃不掉。
没有出路,我只能胡乱绕圈子,绕着绕着,滴的一声,车上的油灯亮起,我心中一惊,怪不得他们这么大度,给我车开,还不急着追我,原来他们早就算计好了,这就是玩我。如果一直这么绕下去,等到油尽车熄火,那我们只能等着束手就擒,必须赶紧计划好,拼死一搏。
出口只有一个,如何突围?我想重点是要引开堵在门口的大卡车,他们人多势众,一旦陷入僵局,被他们围住,那就只能等死了。我重新调整方向,朝大门方向开过去,趁着油还充足,赶紧突围。
果然不出我所料,刚才还在追我的大卡车,此刻已经又回到了原地堵着门,他们只是象征性的和我玩玩。我急中生智,心生一计,开到快要接近门口一百米左右,我停了下来,然后熄火,装作没油了。
门口的人看我这边没动静,也不动声色,双方僵持了一会儿,有人走了过来,我的心中开始紧张。那几个人越走越近,围着车子转了两圈,然后站在车前玻璃处,盯着我们,又敲了敲玻璃,我招手示意车没油了。
得意的笑容浮现在他们脸上,他们肯定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快感。其中一个人挥了挥手,对面的大卡车开始轰鸣,缓缓朝我这边开了过来,再也不用怀疑了,他们是来真的,从一开始就没想让我们活,大卡车只要开过来,肯定是直接轧上来,把我们轧成肉饼。
旁边的人都让开了,带着笑意站在两旁,准备看戏。眼看大卡车的速度越来越快,离我只有不到二十米,说时迟那时快,我猛的一拧钥匙,发动车子,然后往左把方向盘打死,再深踩一脚油门,轰的一声,车子就像一头愤怒的公牛,偏着头就冲了出去。
所有的动作在我脑中已经重复了无数遍,所以这一套动作无比流畅,在一瞬间就已经完成。他们都大意了,以为瓮中捉鳖,十拿九稳,所以一开始根本没反应过来,等到大卡车司机下意识的打方向朝我撞过来,我们的车已经擦着卡车边缘疾驰而过,加速,再加速,我不在乎撞死个把人,他们一心想置我们于死地,我又何必仁慈。
门口还有三辆大卡车,不过没有发动,刚好中间留下了刚才这辆大卡车的间隙,蜂拥的黑衣人往中间聚拢,试图阻拦我,他们以为我不敢撞上去,但是我的脚比我的心还要坚决,大不了鱼死网破,总比坐以待毙强。
我瞟了一眼码表,车速已经到了80码,还在往上涨,我盯着前方出口,握紧方向盘,眼里再容不下任何人,谁要是想死我也没办法,就当是为老毕报仇。电光火石间,来不及思考,车子已经冲了过来。
在最靠近的一瞬间,我闭上了眼睛,只听砰砰两声,同时车底盘抖了几下,再睁开眼,我们已经冲了出去。逃出生天,我看看身旁的多多,不合适的安全带,他已经滑了出去,掉到了车座下,好像还被撞到了,呜呜的哭了起来,此刻能听到他的哭声,我也感觉安心。
后面会不会有人追上来,我又开始担心,才开了不到一百米,我发现四周围着一圈警车,他们是来救我们的吗?为什么围在这边不进去?到底什么意思?我踩下刹车,车速慢了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王胖子,他的脸上没有表情。
我将信将疑的停下车,王胖子和几个警察围了过来,在这个时候,我谁都不敢相信,所以依然锁着车门。王胖子敲了敲玻璃,示意我开门,我没动,他又加大了敲玻璃的力气,我想了想,示意只能留他一个人,王胖子说了几句什么,旁边的警察就都走开了,我放下驾驶室的玻璃。
我没说话,王胖子先开的口:什么都别说,马上跟我们走。
我问:什么意思?
王胖子表情严肃,快速地说:别废话,赶紧下车,想活命就赶紧跟我们走,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
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看看四处的警车,此刻我不相信他们,还能相信谁?就算王胖子是个人渣,毕竟披着这身皮,我也没有其余的选择。抱着多多上了王胖子的警车,他带着我们先走了,回头看看后面的一排警车,还在严阵以待。
王胖子开着车一言不发,我明白这个时候沉默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劫后余生,深深的疲惫袭来,我抱着多多,在车子的晃晃悠悠中,竟然睡着了。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王胖子把我们送回去之后就走了,临走时他依然面无表情,只是叮嘱我低调点,什么都不要做,什么也不要说,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是我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再逃一次?我能逃到哪?孙悟空本事再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