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咪之前录口供的时候给我说过她家住在朝阳小区,我这人记性很好。因此刘安全父子到了这,真是大出我所料。
更令我张大嘴的是他们走进的那栋房子也正是倪咪所在的那栋,难道……她对门邻居家就是老刘新的窝点?
付了车资,我立在车旁,这时候可不能紧跟他们身后,那样很容易被发现。我选择远远的站着,他们经过每层楼转角的地方都会暴露在我视线里。特别是抱着魏兰的老刘,每次露面我都有冲动上去暴打他一顿,很后悔那天在巷子里没动手打他。
最终他们停在了四楼,而倪咪住在三楼。这让叼着烟的我有些意外,快步上楼,这是一处比较老的小区,住户应该满了。
直上四楼,这儿并不大,就对门两间房。地上男士鞋多的是老刘他们进去的401,可我也不能敲门直接进去啊。
只有守在这,静等着这两人出门我再上去。可我站在这也不是事啊,这时想到了倪咪。站在她家门口,希望小姑娘早点回来。
在我百无聊赖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我见到了一瘸一拐的倪咪同志,她见是我,先是一呆,嘴唇轻掀。以她的大嗓门还不得楼塌山倒啊。赶忙上前捂住她的小嘴。
“别喊,我是来帮你查对门的变态的,我信了你的话。”这话是为了长期驻扎在他家监视楼上老刘说的,其实我也很为难,卢俊儿子的同学很可能随时施行他的计划。到时候就是三条人命,一个家庭的惨剧。
可让我放下魏兰老刘不管,我又做不到。
“先开门,进去再说。”我松开她的嘴,她赶紧拿钥匙开门让我进去。
“就是对面那个死变态,他看人都是呆滞的。那双眼睛就像金鱼知道吗?”
“这样吗?”我做个斗鸡眼给她看,逗的倪咪乐不可支。
“他们家干什么的?”那时的邻里之间还没有现在这么陌生,彼此都认识。
“哦,那男的叫周邰是个老师,他老婆也是老师叫刘萍。我们这栋楼就是教职工宿舍,整层楼都是老师,学校分的房子。你饿了吗?要来点面包吗?”倪咪在身后问我。
“要,我饿死了。那你怎么是医生啊?”我摸摸肚子,最近确实食量又大了,很容易就饿。
“我妈是老师,她跟我爸没住这,就便宜我啦。”
我继续趴在她房门猫眼上,不敢松懈片刻,倪咪递给我几块面包和牛奶。一边吃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小孔,不一会儿就看的眼睛酸涩泪水涟涟。
“换我观察,你休息一下吧。”倪咪拍拍我的背。
赶紧站边上猛揉眼睛,感觉稍好些,我点起一根烟注视着倪咪。她比李倩矮比李铃铛高,一头及肩的酒红色波浪卷有些显眼。
我忍不住抱怨:“你说你好端端的染什么头发,咱中国女人就是一头黑发才好看顺眼。再瞅瞅你这一头弯弯曲曲的像什么。”
她呵斥我:“土鳖你懂什么,这是流行。台港明星个个都是大波浪。”
“人家有大波才浪的起来啊,至于倪小姐你嘛。”我轻蔑地瞥了一眼她的一马平川。
“我这叫给国家省布料,怎么样你不服气啊?”她作势要扑过来,却在中途突然好像被点中穴道一样停了下来。
“你看到了什么?”我见她不对劲赶紧拨开了她,自己把眼睛凑向猫眼,透过小小缝隙,我看见了三个怪人,确切的说是一家三口。
一个戴眼镜斯斯文文,三十多岁的男人,边上站着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漂亮少妇,后头跟着一个扎小辫子的八九岁小女孩。为什么说他们怪异呢?因为普遍的一家三口都会很亲热,就算两夫妻吵架,也没有说不理孩子的。
大概是钥匙口锈住了,男人半天没有把门打开,旁边的妻子一脸冷漠的趴在过道墙边的窗户旁,侧脸来看,这女人挺好看的。只是她太怪了,既没有抱怨丈夫或者关心门怎么打不开的焦急。也不理会身边的孩子。
而那个只有八九岁的孩子也只是站在边上,既不哭闹也不跟父母说话,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亮晶晶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地面,小脸粉白,穿条小裙子,模样倒是不差。
“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家人很怪了?”倪咪在我后头牵了牵我袖子,她的声音极小,生怕被这家人听到一样。
“说不好,也许他们这家人今天心情都不怎么样吧。”我说着打开门,倪咪企图拉我都没拉住。
“你好,我叫魏润发”我朝那个男人走过去笑着伸出手,周邰的眼睛并不小,只是有些像没睡醒的迷离,但不知为何他望向我时,眼神中有种浓浓的敌意,我天生有些职业敏感,那种敌意我一下就能捕抓到。
他与我握了握疑狐地问:“你是谁?”
“我是倪医生的男朋友。亲爱的过来一下。”倪咪不情不愿的走过来,我揽着她继续搭讪:“你们遇见了麻烦了?”
“哦门锁打不开,咪咪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啊?”周邰捅捅眼镜,令人奇怪的是他的妻子和女儿并没有朝我们这边望过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