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墙后面有一扇门,应该是一间办公室。我们进去看看吧,没准被血曜门传出鬼楼了呢?”
“传出鬼楼?我还没寻找到真相啊。”我有气无力地哀叹着,但张若曦却只是瞪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
我知道她是心疼我,不想我出事,也不想我为了什么摄魂人的秘密,把整条命都搭进去。
可是,我也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但是我能吗?
不说在我四周环伺的那些对手,就说左手臂上的雾箭,我不去解决它,跟等死有什么区别吗?
虽然心里万分挣扎,想要再钻回血曜门里,但我经历了刚才的震响声后,双手双脚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别说是跟张若曦较劲,就是十几岁的孩子,也能把我轻易撂倒。
“若曦,我们回去吧……”我低声央求着。
“不行!你会死的!”
“这里就安全了吗?”
“当……”
她刚要回答,我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嗷地叫了一声,猛地挣开她,然后气力耗尽,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上。
“你,你怎么了?”她被我的反应吓到了,瞠目结舌地看了我一眼,又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背景墙,“什么也没有啊。”
“标……标识!”
“标识?公司标识吗?它怎么了?”
我看着墙壁上那串好似公司LOGO的数字,几乎要把眼球瞪出眼眶,我张了张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还记得,我破译出来的密码吗?”
“密码?”张若曦皱了皱眉头,有些慌张地看着我。
自从我进入盐官鬼楼以来,就有那么一串数字,犹如附骨之蛆,始终萦绕在我的四周,不是用鲜血画在狰狞兽首的耳朵上,就是通过停尸房的墙壁敲击出来,它到底代表着什么!?
“呵,呵呵,又是你……”我紧盯着公司标识,有些凄苦亦有些痴傻地笑着,看得张若曦更加慌了,她扑在我身上,大声问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可我却恍若不闻,只是紧紧地瞪视着接待台后面的LOGO,数字LOGO。
3232。
没错,它不是3233,但它带给我的惊吓,并不会比我一直苦苦追寻的3233要小。
因为,3232的后面,还有一串犹在不断跳动的数字,所以,整体来看,它应该是3232.660。而且,小数点后面的数字,正在以每秒加1的速度变化着。
我认为,当它跳到3232.999到时候,下一秒,就会变成3233。
也就是说,它数到660时,共耗时11分钟,那么,当它数到1000时,还需要5分40秒。
我曾在网上看过,每个人的生命时长,早在胚胎形成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DNA限定死了,不管我们是挥霍青春、吸毒酗酒,还是修身养性、远离不良嗜好,都对生命的长短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之所以有些人吸毒导致早早猝死,也是因为DNA决定了他的性格,决定了他在面对毒品和健康时的抉择,决定了他会什么时候死……
我看着已经变成3232.730的数字,突然觉得,我的生命,或许也只剩下几分钟了。
3233,其实就是代表着我死亡的那一刻吧?
幽灵窟的暴雷声,好像给我震出了内伤,我没有力气,听力很差,眼睛也花了。而且,脑袋里好像有千万只虫在噬咬着我的头盖骨,吸允着我的脑浆……
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我在几分钟之内,确实有可能会死掉。
“丰瑞,一切还有希望,你不要放弃,好吗?”
我收回视线,凝望着逐渐由模糊变清晰的绝色容颜,苦笑道:“4分钟,我什么也做不成的。”
“丰瑞,相信自己,别放弃,你可以的,跟我走进那扇门,好吗?”
我知道她是在用这种方式鼓励我,一旦迈出去第一步,就会有第二步,人只要动起来,求生欲就会变得越来越强烈。
我很颓丧吗?
我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泪水,从她漂亮的眸子里涌出来,滑过柔媚的脸颊,连成串地向下滴落。
她的声音已是带上了哭腔,“好。你想死,我陪着你。然后再挖个坑,给你埋进去。至于我自己,就烂在外面吧,被野兽啃,被蛆虫拱,一触就破的皮囊下裹着脓血,被啃食空的骨头里遍布虫卵……”
她说得太过惊悚恐怖,我脑子里的画面都出来了。
就在我苦笑一声,想劝她忘记我,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时,脑中灵光一现,父亲那本不翼而飞的黑白影集,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他在第一页上写着:光给了我创意的形状和剧本,我却只能拍摄死亡。是一切的终结,还是重新开始?
这句略有些矫情的话语,最初给我的印象,应该是父亲从事这个神秘行业的感触,可现在细细想来,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