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鱼贩子像是被他剪过但仍未死透的鲶鱼,身体扭曲着在地上拱了两下,然后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我被他扑腾出来的灰土呛到了口鼻,仰着脖子打了几个很响亮的喷嚏,把脑袋震得嗡嗡作响,但求生的欲望,却好似被我从混沌的黑暗中给拉了回来。
躺下是比站着舒服。
可现在到了我该舒服的时候吗?张若曦的下落弄清楚了吗?摆脱摄魂人的命运纠缠了吗?
是啊,死了后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用想了。但那是懦夫该有的表现,而我,绝不承认自己是懦夫!
我瞪着头顶那片犹如深渊的黑暗,撑起酸痛无力的双臂,脑子里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死在这!”
鱼贩子见我翻身站起,略微有点吃惊地说:“齐眉,你不是天天跟我吹嘘你曾是校队的长跑冠军吗?怎么体力还不如我们?齐眉?齐眉!”
他喊了好几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草,你死了吗?”他粗鲁地推开我,向躺在地上的抢劫犯齐眉走过去。
许是心情太过激荡,他竟没有注意脚下的手电筒,只听啪的一声响,手电筒被他踢到空中,射出去的光线像舞厅棚顶旋转的灯光,将我们身周的空间照射得闪烁不定。
而我,则被震撼得无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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