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外60公里,兴隆山笼罩在一片冬季的萧瑟清寒之中。
兴隆山,原来叫做栖云山,因古有“常有白云浩渺无际”而得名,据说自从康熙年以来才改名为兴隆山,为取复兴之意。
兴隆山有东西两峰,东峰兴隆,西峰栖云,中为兴隆峡,有云龙桥横空飞架于峡谷之上,春夏时节山青林茂,蝉鸣鹰飞,白云横卧,是一片飞仙之景。此时天气虽然已近初冬,然天地间仍有苍茫而浓雾缭绕,更平添了几分神秘肃杀之气。
地藏和修罗下了飞机,就搭计程车直往兴隆山而来。
兴隆山自西周以来就有道人在此凿洞修行,而一入汉唐之后,也有高僧大德迁居与此,到了今天,这里已经成为佛,道两教的胜地。
修罗是地藏的助手,也是地藏的师兄,从地藏记事的时候起,修罗就和自己在一起同在爷爷家生活,接受爷爷的教育和训练。在地藏的印象中,修罗比自己要大几岁,但是他从来就没有欺负过自己,而就象一个大哥哥一样总保护着他。直到修罗10岁离开兰州以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
地藏记得修罗再次回到自己身边是自己16岁那年,那年在地藏身上发生了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从此确定了他一生的使命;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地藏正式成为爷爷的接班人,而修罗也从那天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修罗不抽烟,但喝酒喝的很凶,不过很少醉,酒精对他来说似乎没什么作用,就象是水一样简单。
修罗的性格也很直接,想法简单,不过他身手很好,身体也更加强壮,力气大的惊人,他在北京除了地藏之外几乎没有朋友,也不愿意去接触外面的世界,他的任务似乎就是暗中守护在地藏身边,保护他,帮助他,既是朋友,兄弟,也好像是地藏的附属品。
不过地藏知道,修罗是一个肯为了自己牺牲自己一切的人,事实上,他也曾经这样做过,在地藏16对那年。
“地藏,师父现在住到什么地方了?”很奇怪,修罗管地藏的爷爷称呼师父。
“我想这个季节他应该在大佛殿住着吧,怎么,爷爷没告诉你?”地藏反问。
“我自从去了北京找你,已经3年没联系过他老人家了,他一直在栖云山住着,一阵子就换一个寺庙,要不就是道观,我真的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修罗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
“那你怎么确定我就知道?”地藏也笑了。
“因为那是你爷爷,你当然应该比我清楚,而且师父那么疼你,当你是个宝,你不知道太说不过去了。”修罗的分析当真简单直接。
“切,凭什么他是我爷爷我就知道啊,你也知道,他没有电话,不用手机,不上网,古代人还写个书信,他连封信都没有,还嘱咐我没事不许回来找他,你见过这样的爷爷吗?”地藏笑了,他的笑容很灿烂也很美。
“见过,师父就是这样的人啊。”修罗直接了当的说,“不过,的确是这样,师父也不许我回来看他。哎,那你怎么知道他在大佛殿,不是在朝云观住呢?师父很喜欢和朝云观的道士们聊天的啊。”修罗甩了甩乌黑的长发问。
“我用脑子想的,爷爷一直很有规律的,两年在栖云峰,两年就在兴隆峰,我上次离开他是在四年前,他那时候就刚刚住到大佛殿,所以,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那里吧。”地藏回答。
“也对啊,我离开师父的时候,他也是在兴隆峰,这个时候应该在那里,哈,对对。”修罗总是这样,当一个问题他听到答案并想明白之后,总是显得很开心。
“这也能叫你这么开心?我真服了你了!”地藏无奈的笑着,他摇下车窗,呼吸了一口山里寒冷的空气,顿时觉得无限清爽。
“你小心着凉!”修罗忙的嘱咐他。
“你忘了,我对温度没那么敏感。”地藏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套头衫,大衣还搭在腿上,看样子他是真的不冷。
“我只对热不敏感,对冷就不行了。”修罗说着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我觉得山里真的很冷。”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车子忽然慢慢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修罗奇怪的问。
“两位,你们后面还有别的朋友吗?”司机是一个中年男子,他操着一口浓重的兰州口音问。
“没有,就我们两个。”修罗回答。
“后面有辆车,好像一直在跟着咱们,从机场你们上车以后,那辆车好像就在后面了,我在路口停了几次,它都一直远远的跟着,你们回头看看,我现在停了,它也停了,不会那么巧吧,那车上的人也是和你们同路?我以为是你们的朋友呢。”司机看着反光镜说。
“别回头,修罗。”地藏忙的制止住刚要回头的修罗。
“怎么,你一直知道有人在跟踪咱俩?”修罗低声问。
“我刚才打开车窗换气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那辆车的确是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就一直在后面,跟我们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不过那辆车不是出租,所以,应该不是巧合,我觉得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