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针刺绣很快就被取来了,绣的是雍容富贵的牡丹,说是绣,又不是绣,与画更相似一些。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不同于寻常的刺绣,火针刺绣不施以任何颜料,据说只是烙烫加工而成,栩栩如生,鲜艳无比。眼前这幅牡丹,出自南阳李文之手,李文人称烙花王,如今存留于世之作所剩无几,几乎每一幅都价值连城。
想来,爷爷又要心痛万分了,但谁让他将自己嫁给了林苍漠呢?
唐妙筠嘴角一牵,寻了个精致的玉筒,将这副牡丹图卷好放入其中。次日,更是早早就起来,挑了条素雅的水蓝襦裙,脸上不施粉黛,只遮了那图腾,看上去倒也温婉。
“一会儿见了外祖母,不要多话。”林苍漠叮嘱。
他知道外祖母对唐妙筠多有成见,毕竟唐妙筠的风评不佳,其实……此事归根结底,过错在他。是他当初中毒毁了她的清誉,让她怀上了孩子,事后更是记不起她的容貌,以至于闹出诸多误会,可旁人自是不会这么想。
“放心吧。”唐妙筠点点头。
只要她不言不语,不声不响,那林老夫人总不至于将她活活吃了吧?
哪晓得,事情并没这么简单。
到了林家,漠王府忽然传来消息,说林媛儿无故昏迷了,大夫们都束手无策。
林苍漠不敢耽搁,立刻起身回去了。相比见外祖母,媛儿的安危自然重要得多。
“小姐,您为何不与王爷一起回去?”守菊奇怪地问。
“是他没有将我一并带走,不是我不想同他一起回去。”唐妙筠纠正道。
林苍漠走得匆忙,竟说一个时辰后派人来接她,而后就这般将她留在了林府。若不是与他相识已久,唐妙筠恐怕要以为他是个糊涂虫了。
好吧,既然他将自己留在了这里,那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唐妙筠挥挥手敢去心头的烦闷,她几乎可以肯定,林老夫人一直以来对她没有半点好感。而改变老人家的看法,向来不是件容易的事。
“唐姑娘是吧,请跟奴婢来。”一个丫鬟恭恭敬敬在前头领起了路。
穿过前院,丫鬟拐了个弯,将她带到了偏厅。
虽对繁文缛节一知半解,但这正厅与偏厅的区别,唐妙筠还是清楚的,正厅接待的是贵客,闲杂人等,则在偏厅接待。
她即便不是林苍漠的王妃,也是宰相之女,唐家的嫡长小姐,此举无异于是对她的折辱。
不过唐妙筠并不在意这些,正厅也好,偏厅也罢,只要不是茅厕就好。见上一面说说话,她便会离开,哪里值得计较这么多?
“唐姑娘,老夫人还在休息,奴婢这就去通传一声。”那丫鬟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将唐妙筠与守菊,晾在了空无一人的偏厅。
“怎么连杯茶都没有?”守菊忍不住抱怨,这林家,未免欺人太甚了。
唐妙筠这次并不想惹是生非,责备道:“不得多嘴。”
“是。”守菊面露委屈,她这是在替小姐宁不平啊。既然是老夫人想见小姐,那岂有小姐来了,老夫人却仍在休息之理?
“对了,那幅刺绣呢?”唐妙筠问。
“在这儿呢。”守菊将玉筒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唐妙筠从筒中抽出牡丹图,慢慢打开,仔细瞧着。
上一世哪怕刀口舔血,她也没有过一丝惧意,今日却是无端胆怯了几分,生怕出什么差错。她原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世人的看法,可她错了,她不在意的,林苍漠却会在意。
若能得这位老夫人的首肯,无论对林苍漠还是对她而言,都会是一件好事。
厅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来的却不是林老夫人,而是个年轻女子,一袭玫裙甚是华贵,相貌也极其姣好,身旁跟着个婆子,手中端着一盏茶。
“你就是唐妙筠?”那女子问。
“你是何人,竟敢对我家小姐直呼其名?”守菊忿然。
这人若年长也就罢了,偏偏比小姐还要年轻几分,都说林家是书香世家,没想到竟也有如此不懂礼数的人!
而且这人领着个婆子端着盏茶,分明就是来招待小姐的,林家就是这般待客的?
“小小丫鬟也敢在我面前叫嚣,来人啊,拖下去重重掌嘴!”那女子颐指气使,摆明了不将唐妙筠放在眼里。
那婆子立刻气势汹汹过来了,唐妙筠站起身道:“我的丫鬟,我自会管教。”
怎料婆子胆子极大,竟将她重重一推。
唐妙筠险险稳住身形,眸光已是变得有些冰冷。
若不是她有武功傍身,经这一推,恐怕就要重重摔了出去。她倒是不要紧,但她腹中的孩子才两个月大,正是最为要紧的时候,要是动了胎气,后果不堪设想。
“好一句自会管教,如果你管教有方,她又怎会出言不逊?”那女子见唐妙筠没有跌倒,冷哼一声,面色甚是不屑,目光不经意落在桌上那幅牡丹图上,不由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