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若仰仗的不过是太子,太子最怕的则是皇帝。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除却外敌入侵、谋权篡位,皇帝只怕一件事,就是他的臣民不服他。
若叫人知道,漠王在边疆奋勇杀敌,他的妻儿却被昏了头的太子和太子妃,逼迫到深山里当起了野人,朝中该掀起怎样的风浪,皇帝又该如何堵住悠悠众口?
唐妙筠走出厨房,外头竟围了一圈人,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她,活像要英勇就义。
“这是怎么回事?”她皱了皱眉,看向人群最前头的洪管家。
“王妃,这都是忠心于您的下人,即便您要去荒山野岭,他们也依旧跟随。”洪管家道。
他原本以为这一百多号人中,少说也有几十人会走,毕竟得罪太子绝非小事,经历了这等打压,漠王府十有八九会一蹶不振。哪晓得,所有人竟都留了下来。
看着这挤满了院子的一群人,唐妙筠颇有些动容:“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数三声,若有谁要走,我绝不挽留。”
怎料三声过后,众人依旧一动不动,别说走,就连脚步都未挪半尺。
漠王府经历了几次肃清,留下的都是忠心耿耿的,哪会在患难关头背信弃义?
“好,既然你们打定了主意,那就收拾好细软,天黑前出发吧。”唐妙筠朗声道。
待到黄昏,京城街头忽然出现了一番难得一见的场面,引来不少百姓指指点点,只见一群男女老少从漠王府鱼贯而出,拿的拿着包裹,扛的扛着锅碗瓢盆,一个个都仿佛遭了大难。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议论声:“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难道没听说?漠王府遭东宫打压了,据说整个京城,无一家店铺敢卖东西给他们。这样一来,即便守着金山也得活活饿死。”
“可不是吗……”
事情很快传遍了京城,不少大户人家也瞧起了热闹,那些个富家小姐各有派系,大多数唯唐诗若马首是瞻,见状只觉扬眉吐气:“哎哟,这不是漠王妃吗,提着包裹要上哪儿呢?”
“这还用说吗,自然是要夹着尾巴逃了?如今漠王不在京城,看还有谁敢护着她。”
这其中,叫嚣得最得意的,莫过于伍媚柔了。
她一听说此事,就立刻赶了过来,为的就是亲眼看一看唐诗若惨兮兮的模样,哪晓得唐诗若神色淡淡地领着一帮家丁,那张素净的脸上,怎么瞧都瞧不出半个惨字来。
她见此愈发忍不住想要冷嘲热讽:“要我说啊,漠王妃还真是可怜,漠王这一去,能否活着回来还是个未知数。唐少爷又出家当了和尚,唐家眼看就要后继无人,啧啧……”
话音刚落,唐妙筠忽然停住了脚步:“你说什么?”
伍媚柔见她目光冷冷,竟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但一想起四周有不少人在瞧热闹,又忍不住抬了抬下巴:“我说你还真是可怜,漠王一去也不知能否……”
“能否什么?”唐妙筠打断她的话,一双谜一样的眼睛,活像将伍媚柔前入后出看了个通透。
伍媚柔忽觉有些如芒在背:“我只是……只是……”
“你只是在诅咒漠王战败,一命呜呼,如此池国也好被那匈奴攻破,我说得对不对?”唐妙筠挑眉问道。
“当然不是!”伍媚柔连忙摇头,她哪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漠王妃,你这根本就是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难道整个池国,就只有漠王能对抗匈奴?”一人忽然插嘴。
这人穿着小厮的衣裳,五官平平,眉毛浓得出奇。
唐妙筠的目光在他脸上淡淡扫过:“我不知池国是不是只有漠王能对抗匈奴,我只知眼下守在边疆与匈奴作战的大将军,唯独林苍漠一人而已。”
那人不禁结舌。
整个池国,与匈奴交锋而未败的大将,只有林苍漠。故而每每匈奴作乱,皇帝都会派他前去镇压,时日一久,众人也就习以为常,却没想过若没有了他,池国将会是怎样一番情形。
“你是东宫的下人吧,我见过你。”唐妙筠打量了他几眼。
那日林苍漠为了找出南儿,险些拆了东宫时,这人也在场,似乎叫做顺安。
她话音一落,人群就一阵低语。
“原来是东宫的人啊,难怪敢这般同漠王妃说话。”
“漠王爷连性命都不顾,在边境和匈奴打仗,漠王妃却落到了这般田地,真是叫人心寒……”
“是啊,也不知漠王爷知道后,会不会一怒之下领兵回京呢。”
“你要走,走就是了,又没人拦着你!在这儿装模作样,就是你的本事?”伍媚柔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
“伍二小姐说得是。”唐妙筠点了点头,“要不是这路上有恶犬叫得烦人,我也不必停下来耽误时间。”
“你!”伍媚柔气极,“你敢说我是狗?”
唐妙筠嘴角微牵:“我何时说过?伍二小姐,这种称呼还是别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