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叽叽喳喳嘲讽了好一会儿,见她只是静静坐在一旁不言不语,不免有些兴致索然。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恰在此时,那老太监又领着三名女子走了过来。这三人一露面,就使百无聊赖的众人有了新的谈资。
那最左边的女子身着浅绯襦裙,用藕色软丝带系了一个随风飘动的长结,一头青丝挽成随云髻,斜插着一支蔷薇簪子,双颊未施半点胭脂,却粉嫩得出奇,一双娇憨狡黠无比,浅浅一笑就弯成了月牙,正是萧柠函。
相比之下,右边的李小白就显得沉静许多,薄粉敷面,唇若朱丹,面容秀美脱俗,一袭曳地长裙洁白胜雪,裙摆绣着翩翩欲飞的紫蝶,随风飘动,竟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缥缈。
二人中间是神色悠悠的唐妙筠,眸光如水,深邃得不似人间之物,世间芸芸静谧无声地落在她眼底,仿佛只是一碰就会漾起涟漪的倒影。
眸心那抹异乎寻常的光亮,使得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她脸上,一时间竟无人去在意她今日究竟梳的何种发髻、穿的何种衣裙……
唐妙筠朝人群中扫了一眼,忽然瞧见角落里有个刻意低垂着眼睑的人,心中无端端划过一抹异样。
“那人是谁?”她叫住一个上点心的小太监。
“回漠王妃的话,那人应当是……应当是太子的良媂。”小太监的语气不甚确定。
“是不是叫卉珍?”唐妙筠问。
小太监赔着笑:“这个……奴才也不知。”
“行了,你先下去吧。”唐妙筠道。
“我怎么听说良媂并未受邀,你说她是如何进来的?”萧柠函问。
“眼下该弄明白的,不是她进宫的法子,而是她进宫的目的。”李小白思忖。
萧柠函细细一想,倒也明白了几分:“参加宴会无非是为了炫耀和结交,那人却既不涂脂抹粉,又不与旁人相互阿谀奉承,的确是有些奇怪……”
言语间,堆积如山的糕点已摆满了面前的小桌,一队宫女鱼贯而入,给众人一一上茶。
三人一边说一边吃着糕点,身旁忽然来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为首的一个,似是有心似是无意地朝萧柠函身上狠狠一撞,险些没将她撞到桌下去。
这人正是久未谋面的伍媚柔,隐隐有取代唐诗若,成为京城名门贵女之首的势头,毕竟伍太尉官居一品,位高权重,而她又是名义上的伍家长女,自然有不少人想要巴结笼络。
萧柠函踉跄着稳住身形,颇有些恼火:“你是谁?”
岂料伍媚柔并不理会,一张鹅蛋脸三分轻蔑七分得意,仿佛根本没将萧柠函放在眼里。
簇拥着她的一群女子中,有一个啧啧地出了声:“漠王妃,你这婢女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居然连伍媚柔伍小姐都不认得?”
什么,婢女?
萧柠函杏目圆瞪,正要出声,却见唐妙筠挠了挠耳朵,不急不恼地问:“她是婢女,那你是什么?”
“我乃提督之女,自然比这婢女要身娇肉贵得多。”那女子毫不掩饰眼底的轻视。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只能与婢女比,也算有自知之明。”唐妙筠淡淡瞟了她一眼,“不过她可不是什么婢女,而是萧家嫡长女,我们在京城横行霸道时,你只怕还在闺阁里绣帕子吧?”
那女子立刻变了脸色:“漠王妃,你……”
话未说完,就被唐妙筠打断:“萧家虽然不再涉足官场,但怎么说也是名门望族,当年在京城算得上赫赫有名,你乃提督之女,又岂会不认识萧柠函?故意将她说成婢女,究竟是何居心?”
见那女子落了下风,为首的伍媚柔终于忍不住出言嘲讽:“当年赫赫有名又如何,如今还不是一介草民,有什么了不起的?”
唐妙筠撇嘴一笑:“是没什么不了不起。若我没有记错,你长姐去世不久后,你在饮梅林举办过一场茶会,而那饮梅林,恰恰就是萧家的地盘。”
“是又如何?”伍媚柔面色依旧娇矜,区区一个饮梅林而已,至多今后不再去就是了,京城的园林可是多得很的……
“之后你又在听风楼邀人看戏听曲,而那听风楼,据说也是萧家的产业。”唐妙筠接而说道。
“那……那又怎样?”伍媚柔不由自主看了萧柠函一眼,而后极快地收回了目光。
她早就听闻萧太尉遭罢黜之后,经营起了一些茶楼酒肆,这萧柠函也是精通生意之道,却不料萧家的生意居然做到了京城来,而且还是那饮梅林和听风楼的东家……这是何时的事,她怎么一概不知?
“还有烟雨楼、悬瀑阁……虽是王爷、皇子名下的,但也是萧家在派人打理,你可知你每去一处园林,身旁十有八九都围着萧家的下人?”唐妙筠眉梢微挑。
除却雍州,池国各地均是重农轻商,萧太尉遭罢黜之后转而经商的行径,在旁人眼中无异于自贬,引得不少自诩高贵的昔日同僚落井下石、出言嘲讽。
萧柠函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