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颤着手指了指唐诗若,只见后者眼珠通红,几乎要瞪出眼眶,无数白沫从口中翻涌而出,不停地滴落在衣上。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一时间,众人皆惊得放开了手,连连后退,不敢再靠近她半步。
唐诗若擦了一把嘴角的白沫,忽觉眼前一切尽都变了模样,仿佛水中涟漪……
“本宫……本宫可是太子妃,你们这帮贱婢,还愣着做什么,快给本宫拿解药!”她踉跄着想要稳住身形,不知为何,一双纤纤秀足触及之处尽都凹凸不平,好似深谷丘陵、宛若悬崖峭壁,没有半寸可以立足的平地……
立足,立足……从开始到如今,她何曾有过立足之时?
同天斗,同人斗,甚至对自己苦苦相逼,可恨事事均不能如愿,事事均不能如愿!
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她咬紧了牙,咬得如此之久,直到眼前的唐妙筠,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唐妙筠!”她低低唤了一声,伸出手想要抓住这张恨了足足一辈子的脸,却只抓到了一片虚无。
双膝一软,狼狈倒地的片刻,忽有人扶住了她,也不知是不是她浑身太过冰冷,竟觉那人的手滚烫得像一团烈火。
“呵,你真暖啊……”她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似在微叹,又似要咒骂。
一抹冰冷从她眼角滑落,恰好落在了唐妙筠的掌心。
那哪是泪水,分明是一滴暗红的粘稠……
见她的手缓缓垂落,一旁的几个宫女终于松了口气:“娘娘,这疯妇死了!”
“拖下去,让太医院那帮人管好自己的嘴。”太后厉声吩咐。
几个宫女立刻将唐诗若抬了下去,为了不瞧见她那双圆瞪的眼睛,还特地在她脸上盖了一方绣帕。
唐妙筠看了一眼面色逐渐恢复如常的太后,转身朝清韵阁外走去。
“漠王妃,哀家还没说让你走!”太后蹙眉道。
话音未落,门口的几个小太监就拦住了唐妙筠的去路。
“人都已杀了,你还要如何?”唐妙筠回过了头。
太后耐人寻味地瞧着她,语调不急不缓:“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四皇子妃,居然想一走了之?”
“你要诬陷我?”唐妙筠扯了扯嘴角。
“不是哀家要诬陷你,而是这清韵殿的下人,尽都看见你用毒虫谋害四皇子妃,哀家即便想要偏私,也无法堵住这悠悠众口。”太后眉头微蹙,仿佛颇为犹豫,“可你是哀家的儿媳,出了这等丑事,不仅漠儿,就连哀家也会面上无光……”
唐妙筠静静看着她,索性不再言语。
此时此刻,无论她说什么,也不能令太后“高抬贵手”,倒不如省些力气,看看这人究竟有何图谋。
太后打量了她一阵,端起面前已冷的茶水抿了一口,徐徐道:“漠儿身为王爷,却只娶了你一个妃子,实在有些遭人诟病。”
“太后娘娘是想让漠王三妻四妾?”唐妙筠眉梢微挑,毫不掩饰眼底的戏谑。
太后放下手中茶盏:“漠儿在朝中结交不广,又功高震主,如此下去恐生变故,多纳几位忠臣之女为侧妃,于公于私都有利无弊。至于你……若担心被她人抢了恩宠,哀家大可下懿旨,保你这一生都不会跌下正妃之位。”
唐妙筠撇了撇嘴:“太后娘娘这般为漠王与我着想,当真是用心良苦。不过此时说这些又有何用,倒不如直接将漠王叫来,问问他愿是不愿。”
见她这般,太后面有厉色:“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来愿与不愿一说?你当初与漠儿的牌位拜堂时,难道就心甘情愿?”
“太后娘娘,说到底你不就是想让我点头同意漠王纳妾?如此简单的一件小事,何必扯东扯西、威逼利诱?就算我今日摇头不许,你明日也定会选几个大臣之女硬塞到漠王府,如此,我同意与否又有何干?”唐妙筠挑眉反问。
太后姣好如妙龄女子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微不可见的细纹:“这么说,你是不愿听哀家的教诲了?”
漠儿如今事事以这唐妙筠为先,她又岂会不知?
唯有让唐妙筠松口,纳侧妃之事才能有些眉目,否则,若将那些大臣之女许配给漠儿,只会适得其反,令她们在漠王府受尽冷遇。
“我这人向来不听教诲,否则又怎会有阴险狡诈、恬不知耻的臭名在外?”唐妙筠眯了眯眼,鸦羽般的长睫下是一双意味深长的眸子,“不过……今日之事我倒是可以答应。”
太后显然没想到她会这般轻易就松口,眼底已是有了一分谨慎,嘴里却说:“你有何请求,只管提就是。”
“我别无所求,只求太后娘娘能将我这二妹风光大葬,并且……让这‘乐师’给她陪葬。”唐妙筠伸手一指司徒青,吓得司徒青浑身一颤。
没等司徒青说出半句话来,太后就已示意身旁的下人将他抓住,堵上了口。
“你还有何请求?”太后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