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洪天啸二人转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只听身手传来沐剑屏“哎呦”一声,二人回头一看,只见沐剑屏右手捂着小腿,摇摇晃晃,差点跌坐在地上。
刚才沐剑屏受伤之后,精神却一直没有放松,即便和洪天啸言谈之时也在关注着场中的战斗,然而当场中的清兵尽数被杀死,危险尽除之后,沐剑屏这才感觉到小腿上突来的疼痛感,竟然几乎站立不稳。
洪天啸见沐剑屏右裤腿尽皆湿透,却是咬牙一声不吭,不由暗暗佩服其坚毅,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来到沐剑屏跟前道:“这是在下自己配置的金疮药,颇为灵验,还请小郡主先行敷上,再找一地方歇息一晚,明天早上伤口自会痊愈。”
那姓白的汉子闻言脸上露出不信的神色,却仍是伸手接过,先是道了一声谢,然后又道:“在下白寒枫,这位是我们沐王府的小郡主,刚才多亏二位拔刀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还未请教二位尊姓大名,日后也好报答二人救命之恩。”
“在下洪天啸,这是我的手下茅十八,刚才我二人也是恰好经过,白壮士说救命之恩有点言重了,这满清鞑子欺辱汉人,但凡是略有血性的汉人都会奋起反抗。”洪天啸对沐王府的人并没有太多的好感,是以态度只是很一般。
“茅十八?”白寒枫闻言略吃一惊,不觉朝洪天啸多看了两眼,心中暗想,素闻茅十八独行江湖多年,何时成了别人的手下了,看此人也只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虽然武功高强,如何能将茅十八这种桀骜不驯的江湖草莽收为手下。
“原来是洪兄和茅兄,这次…”白寒枫正要再说上几句感谢的话,突然看到洪天啸神色一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急忙住口。
“有一大队官兵正朝这个方向来,约有二百多人,白兄,小郡主腿上有伤,咱们还是暂避为好。”洪天啸侧耳聆听了一会,神色不由又是一变。
“二百多人的官兵?”除了茅十八闻言之后神色正常,白寒枫和沐剑屏眼神中都是露出一丝不信的神色,尤其是白寒枫,武功在沐王府的年轻一代中虽然不是最高,但功力却是最深厚,竟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一旦官兵发现这些尸体,势必要在路上加紧盘查,小郡主又有腿伤,二位还是到前面的小镇之中暂避一段时日为好。十八,你将马车赶向南面,让官兵以为我们是向南去,我们三人却寻一个地方藏起来,待这些官兵向南追去的时候,便趁机去前面的小镇,十八甩掉这些官兵之后便可去找我们。到时候即便清兵发现上当,也绝对想不到我们竟然在他们身后的小镇中。”洪天啸略一沉思,便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
“此计甚妙,只是让茅兄受累了。”白寒枫虽然仍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是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他,地面传来的微微颤动表明着确是有一大队步伐整齐的人向这边而来,而这些人只可能会是清兵。
待到茅十八将马车赶走,洪天啸三人刚刚隐匿起来,官兵便已经到了近处。又过了一会,果然有一二百清兵来到此地,白寒枫不由又看了洪天啸一眼,暗道,此人年龄不大,内功却是深厚得很,只是不知是何门派。只是他那里知道,其实这便是九阳神功的奇妙之处,若论起内功而言,洪天啸也不过只有十五年的功力,和白寒枫相比相差不多,但是九阳神功却几乎称得上是天下第一的神功,虽然洪天啸还没有大成,眼力听力较之白寒枫不知高明多少。
“连大人,你看。”跑在最前面的那个清兵忽然看到了路旁空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急忙回头喊道。
那个连姓长官急忙纵马一鞭来到这个清兵跟前,转首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整块空地几乎被尸体堆满。连姓长官急忙跳下马,来到近处,发现者六十多具尸体竟然全都是清兵,并无一个其他服饰。
“咦,这不是廖大人吗?”连姓长官突然看到一个很熟悉的面孔。
刚才那个士兵低下头仔细看了看,应道:“正是二营的廖大人。”
“嘿,廖文凯,让你抢功心切,刚才接到密报的时候,我说沐王府的人武艺高强,待咱们合兵之后同去捉拿,你却想独占此功,不想却是壮志未酬身先死呀,日后咱们先锋营中再也没有人是我连德禄的对手了。”连德禄不但没有丝毫悲痛之意,反倒是暗暗得意。
“大人,密报不是说沐王府只有一男一女吗,怎能将廖大人等六十多人全部杀死呢?”刚才那个士兵感觉很是奇怪。
“沐王府的反贼个个武艺高强,廖文凯有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连德禄小眼一翻,阴阳怪气道。
那小兵突然想起连德禄和廖文凯素来不和,心中一惊,再也不敢多说话。
连德禄却是暗想道,这两个反贼竟然能够尽数杀死这六十多人,着实厉害,不过廖文凯也不是无能之辈,这些士兵也都是前锋二营的精锐,想必那二人眼下已经是身受重伤,我这时若是追上前去,岂不是大功一件。
连德禄主意刚刚拿定,便听到斥候过来报告,说是前面发现一辆疾驰的马车。连德禄心中大喜,这定是那两人中有人受了重伤,这才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