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鳌拜上了一个奏折,要杀苏克萨哈,康熙知道鳌拜为了镶黄旗和正白旗换地之争,乃是出于私怨,欲除掉苏克萨哈而甘心,加之苏克萨哈为人倒也忠心,是以康熙并没有当场点头,只是说改日再议,那知鳌拜嚣张跋扈,竟然来到御书房逼康熙杀苏克萨哈。
因为康熙一直不同意,鳌拜不觉在盛怒之下显出武人习气,捋袖握拳,便似要上来动手。鳌拜身形魁梧,模样狰狞,康熙见他气势汹汹的上来,不免吃惊,一众侍卫又都候在上书房外,呼唤不及,何况众侍卫大都是鳌拜心腹,殊不可靠,正没做理会处,恰好洪天啸突发一掌,结了康熙尴尬境地。
康熙大喜,寻思道:“若是这一掌能够使得鳌拜身受重伤,今日便可诛杀掉此贼了。”但是,康熙看到鳌拜脸色正常,并无异色,心中不由一阵失望,转又想到,二人武功相当,柳飞鹰岂能一掌让鳌拜身受重伤。
洪天啸偷偷观察康熙的神色,见其并没有责怪的样子,不由大乐,一挺胸,又大声道:“鳌拜,杀不杀苏克萨哈,自然由皇上拿主意。你对皇上无礼,想拔拳头打人,难道不怕杀头抄家吗?”
这句话正说到了鳌拜心中,登时背上出了一阵冷汗,知道适才行事实在太过鲁莽,当即向康熙道:“皇上不可听这个侍卫的胡言乱语,奴才是个大大的忠臣。”忽然,鳌拜似乎想到什么,喝道:“你是何人,为何会躲在这御书房之内,莫非是要准备行刺皇上不成?”
“我…”洪天啸不由佩服鳌拜反应之快,装作很是为难的样子,拿眼望了望康熙。
“哦,敖少保,他是朕新提拔的御前侍卫副总管,名叫柳飞鹰,刚才朕正向他请教一些武艺,不想敖少保求见,朕便让他回避了一下,不想竟然对敖少保误会了。”康熙看到鳌拜色厉内荏的样子,心中也不禁大快,此刻也顾不得柳飞鹰暴露不暴露在鳌拜跟前了。
康熙毕竟是初亲大政,对鳌拜原是十分忌惮,眼见他已有退让之意,心想此刻不能跟他破脸,便道:“柳总管,你且退在一旁,朕有要事与鳌少保商议。”洪天啸躬身道:“是!”言毕,看了鳌拜一眼,见其双眼尽是疑惑之色,心中暗喜,退到书桌之旁。
康熙道:“鳌少保,朕知道你是个大大的忠臣,冲锋陷阵惯了的,原不如读书人那样斯文,朕也不来怪你。”
鳌拜大喜,忙道:“是,是,皇上所言极是。”
康熙又道:“苏克萨哈之事,便依你办就是。你是大忠臣,他是大奸臣,朕自然赏忠罚奸。”
鳌拜闻言更是喜欢,说道:“皇上这才明白道理了,奴才今后总是忠心耿耿的给皇上办事。”心中却是暗想,先不管这个柳飞鹰是不是那日刺杀我的刺客,只要这次能杀掉苏克萨哈,朝中大权便尽落我手,即便我想改朝换代,也未尝不可,到时候一个小小的柳飞鹰还不是手到擒来。
康熙点了点头道:“很好,很好。朕自会禀明皇太后,明日上朝,重重有赏。”
鳌拜喜道:“多谢皇上。”
康熙道:“鳌少保还有什么事没有?”
鳌拜道:“没有了,奴才告退。”康熙点点头,鳌拜笑容满脸,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再看上洪天啸一眼。
“奴才刚才看到情势危急,并未多想便冲了出来,暴露了身份,违抗了圣命,请皇上恕罪。”洪天啸心里乐开了花,却又不能不装装样子。
“唉,看来这是天意,不过,刚才鳌拜那般凶神恶煞地冲上前来,若非有爱卿将之镇住,只怕那鳌拜还真敢弑君夺位呢,爱卿不但无过而且有功,快快平身吧。”康熙想到刚才鳌拜的样子,仍是心有余悸。
“谢皇上,哦,对了,皇上,刚才奴才和鳌拜对了一掌,他必然能从这一掌中猜出奴才便是那日与他大战一百多回合未分胜负之人,从而对奴才倍加提防,奴才再想如那日般行刺鳌拜是不可能了。”
“呵呵,那日只是朕一时兴起,本就是不周全之策,岂能再故技重施。不过,这样也好,鳌拜既然知道爱卿乃是朕之心腹,自然也就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嚣张。”康熙心中虽是有些懊恼,却也只能找理由安慰自己了。
“皇上,事已至此,奴才以为还是先肃清御前侍卫中的鳌拜亲信,然后才能专一对付鳌拜。否则,皇上和奴才的一举一动皆在鳌拜掌握之内,与之相斗,焉能不败?”洪天啸不失时机地向康熙献计。
“嗯,爱卿之言正合朕意。”康熙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遂又重重叹了一口气,“倘若索首辅身体无恙,朕又怎能被那鳌拜逼到如此地境?”
洪天啸知康熙口中的索首辅正是索额图的父亲,四大辅臣之首索尼,心中一动,正要说话,便听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启禀皇上,索额图求见。”
“宣。”康熙转身向龙椅走去。
“皇上,奴才的父亲他…他快不行了,他特命奴才请皇上过去一趟,想是有些遗言想对皇上交代。”门一开,索额图便跌跌撞撞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什么?”康熙刚刚坐下,闻言大惊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