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皎肩膀颤抖起来,松开了花雅的手,无助的眼泪爬满整张小脸,“婶婶,你们拿了爸妈留下的遗产,不能不管我,至少供我让我大学毕业,外婆她年纪大了,我不能去麻烦外婆……”
“你外婆年纪大了,和我们有关系?”许艳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伸手推了把花皎。
花皎没注意,直接被推摔在地上。
许艳居高临下,“我们什么时候拿过你爸遗产?你少血口喷人啊!你爸爸好赌成性,早把房子抵押出去了,我们好心收留你,你倒好,在我们家里偷东西,还抢我们花雅男朋友……”
花皎呼吸一窒,瞪大眼睛看着许艳丑陋的嘴脸,终于失控了,“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偷过你家的东西?我爸爸也从来不赌博,我亲眼看到你拿走了家里的房产证,还有……”
“闭嘴!”花雅一脚踢过来,“是又怎么样?我们是拿了!我们就拿了怎么着吧?!”
许艳洋洋得意,“我就告诉你吧,你家房子我们已经卖掉了,你爸在德源的股份也成了我们的,谁让他连遗产都没有立呢!我们收养你,就是为了你爸的遗产,你现在没有一点价值!”
花皎嘴唇颤抖着,疯了似地从地上爬起来,死命地抓着许艳的手,失控地哭喊起来,“你们怎么能这样!你们是我的亲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啊——”
“死丫头,你抓痛我了,松手!”许艳瞪着眼睛,一巴掌打在花皎脸上,手狠狠往花皎身上、胳膊上掐了起来,“不松手,看我打不死你!怎么着,你还想找我拼命呀!”
“什么亲人,你爸那个死鬼,我们借他点钱,他崔死崔活的,生怕我们不还他,花雅他爸在工厂里拿了点材料,还被你爸扣下了,这是什么亲人?算哪门子亲人啊?”
“是你爸只认钱不认人,是你爸先对我们不仁的!我告诉你花皎,要没你爸,花雅她爸会在厂里混得更好,是你爸爸处处挡他的道,你爸死有余辜,他早该去死了!!早该去死!!”
“啊——”花皎尖叫,通红着眼睛,朝许艳扑过去。
“不许你侮辱我爸爸!是你们一家人太肮脏了!是你们太肮脏了!”
‘拍’又一个巴掌甩在发疯的花晈脸上,许艳伸手直接将花皎按倒在地上。
花雅则趁机骑在花皎身上,一把揪起花皎头发,一边对许艳说:“妈,去拿把剪刀过来!让我好好教训这死丫头,她竟然大呼小叫的嚣张起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花皎惊恐地哭喊、尖叫,“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你说呢!你说我想对你做什么?”花雅接着许艳拿来的剪刀。
“看我不把你这恶心的长头发剪掉!徐鹤居然说喜欢你长发飘飘的气质!你这个克星凭什么跟我比,你早该去死,早该去死……”
梦中,小小地花皎死命挣扎,头被抓得很疼,下巴在水泥地板上摩擦着,还是疼。
耳边剪刀咔擦的声音落下,黑色的长发毫无规则地散落了一地。
花雅与许艳疯狂且刻薄嬉笑声,充斥着小花皎整个脑海,屈辱感腐蚀着花皎的身心……
月熙村的酒店房间里,程惜蕾在床上呻吟着、挣扎着想要摆脱一切痛苦,却徒劳无功。
她猛地睁开眼睛,月光射在她苍白的脸上,茫然一片。
或许是梦镜太过清晰,让她一时竟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她视线四下移动着,好一会才回过神,她刚才做了一场梦,她现在在月熙村的酒店里。
她回想着刚才的梦境里的点滴,忽然之间从心底涌出一阵阵的无力与悲哀,眼泪滑落……
她的视线缓缓移动着,落在柜子上的手机上,伸手拿起一看,发现没有一个未接电话。
她翻出萧靖然的电话,心里一阵苦涩,她不懂这个夜晚为什么会如此惦念他,或许是在这陌生的环境里,让她感觉不安,也或许是梦里的无助,让她急需一句关怀。
程惜蕾握着手机,肩膀颤抖起来,眼泪涌动而出,啪嗒啪嗒地掉在床单上……
……
第二天一大早,早餐过后,合作方张平,就带着几人去村里实地考察。
许艳下楼,看到她家司机,冲过去就是一巴掌,“你怎么回事呀?昨天我被人欺负成那样,你死到哪去了?你是死人嘛?不会帮我吗?真是岂有此理!”
那个司机唯唯诺诺,敢怒不敢言。要不是他年纪大了不好找工作,他早辞职了。
程惜蕾远远瞥了一眼,移开了视线。
她们住的酒店在镇上,要去村里还要坐十几分钟的车,那水泥马路偷工减料,表层薄薄的水泥磨掉后,里面的石块露出来,让车子有些轻颤。
水泥马路过后,又是进入村里的泥沙路,坑坑洼洼让车子更加颠簸起来。
程惜蕾与张老板开的都是越野车,越野车是四轮驱动,较高的底盘、较好抓地性的轮胎、较高的排气管、较大的马力和粗大结实的保险杠,是种可以适应各种路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