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聚氰胺事件可以说是个晴天霹雳,而为这道霹雳买单的却是最无辜的人群,其一是牛奶的消费终端,其一是牛奶的生产终端——奶农。但是,在这样的大势之下,普通老百姓又能做些什么呢?消费者还可以维权维权,可是那些牛奶倒了浇树的奶农找谁维权,奶牛最后全部半价出售的养殖户找谁维权?我不知道!所以,我只能和家人默默的承受,最后含着眼泪冤枉的背下本不属于我们的责任。有人会说,你们向牛奶中投毒还冤枉了!事实是这样吗?奶牛奶站都是要洗澡的,而罩上吸奶器后牛奶是直接入奶罐的,试问奶农那里来的机会投毒?可是,最后投毒的环节操并没有买单。
看着全家人情绪低落,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事实上自从处理了家里25头成牛和15头待产的新牛之后,我的情绪也很低落,能一举成为家庭养殖厂,我放弃了得来不易的县医院见习医生的工作。
解决全家人的低迷情绪,我帅先通过同学关系安排了作为兽医的弟弟杨刚。因为这几年国家重视养牛,所以弟弟虽然初中就辍学了,但是还是凭着自己的爱好和家里的责任自修了兽医,并成功通过考试拿到了执照。所以,弟弟进市里一个同学的同学的宠物门诊还是很简单的,并且给的待遇也还不错。
剩下的,家里就只有强颜欢笑的老父亲和一直埋怨、唠叨的母亲了。我知道,他们每次吵起来都是因为我,因为父亲要求我辞掉了送礼得来的见习医生工作,所以几个辗转难眠的夜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午饭过后,老妈在清洗盘碗的时候,我关掉了电视,道:“爸,妈,我有点事儿跟你们商量。”
最近几天老爸上了很大的火,他本以为到老了可以看到家里兴旺,而且这样的兴旺还是他一头一头奶牛繁育出来的,那知道快六十岁还要承受这样的打击。若不是这几天连续在给他输水和劝慰,他只怕不只是眼窝深陷、精神萎靡不振这么简单了。
“唉!”老爸无奈的叹息一声,随手掐灭了手里的烟头,道“都是爸的错,不该把你叫回来弄养殖厂,现在再回医院只怕是不易了,想要出去闯荡就去吧。”
“家里有我和你妈,没事儿。”老爸其实很不希望孩子都出去打工,在他的心目中不只是希望孩子留在他身边那么简单,而是他始终认为给人打工没啥前途,自己的命运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稳妥。本来,他已经证明了他的理论是正确的,但是天下大势岂是升斗小民能控制的,在大势下,他这样的小农民会被冲击的渣渣都不剩。
老妈停下了清洗中的盘碗,也是无奈的道:“当时你进医院可是花了8万的进门费,要不咱们在花钱——”
我摇摇头,道:“你们听我说。”
我努力的做了一个深呼吸,道:“家里牛一共卖了18万多,还剩下10个小牛犊,估计也就能卖2000多一头,饲料款咱们没有赊欠,剩余的奶钱只怕是泡汤了。”
“你们两口子也别上火了,我有个新计划。我想承包咱们院子后面那片荒地。”
其实家里最初只有一头奶牛和十来只山羊,99-02年家里就是靠着这些加种田过活的,记得那时候时常要找邻居叔叔婶婶们借生活费。但是,那些年也是老爸运气最好的时候,老八口的奶牛年年生母牛犊子,而那些新生的小牛也跟着生母牛,所以才有了三聚氰胺爆发时的奶牛规模。当时,随着奶牛的增多,在村里的农家小院养殖显然是不行了,这才申请了村里北山坡的荒地建了养牛厂。
村里北山的陡坡程度不高,且有一条路况比较好的农田路,加上大面积弃耕的荒地可以供牛活动,所以父亲才选择了这里。其实,这里在95年之前都是耕地的,但是由于这些年工业发展造成的干旱小气候严重而弃耕了,村里本来预计是种植柏树搞绿化的。但是,这十年来年太旱了,老治保主任种植数次都旱死了,所以最后就干脆闲置了。
“听我说。”我赶忙制止了急眼要开口的爸妈,解释道:“这几年国家治理环境,荒地已经没那么旱了,而且我也不准备种玉米。”
“咱们种枣树!”我见爸妈都急着说话,慢慢的道:“首先,枣树不怕旱,其次,咱们不是有井可以浇水吗。”
“这——”老爸愣神的犹豫着,他不知道我为啥会突然有养果园的想法,而且这个想法太跳脱了,以至于还处于情绪低迷的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微笑着道:“妈,今年你去县城卖枣子多少一斤卖的。”
家里院子里有两棵五年龄的枣树,是地方特有的一种两头儿尖尖的枣子,学名叫子弹头、美人指、马牙枣。当时是弟弟翻看初中劳技书时候弄的,据说嫁接枣子的马子学名叫接穗还是从隔壁县某山沟找来的。枣子刚开始只是吃,但是今年产量特别高,老妈才开着电动三轮车加上了一些蔬菜卖了几次,价格高不说,还被疯抢了。
“开始是15一斤,后来16,最后18。”老妈回忆着卖枣子时候的情景,低迷的情绪一扫而空,而是滔滔不绝的说起卖枣子时候的兴奋。
我没有打断老妈滔滔不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