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敬瑭晚年时,落入了俗套,性格变得怪异,总是怀疑一切,就像李存勖一样,只信任身边的人-宦官(参见李存勖衰败史)。加之契丹的持续加码重压,使他背上了沉重的精神枷锁。结果导致朝纲紊乱、腐败成风、令行不止,自然灾害压榨百姓,百姓是怨声载道。
为此后晋天福五年、六年(公元940年、941年),他不得不连着下祒减免赋税,虽然这些一定程度上减轻了百姓的痛苦,缓和了后晋的危机,但毕竟是杯水车薪、积重难返。
原来与他一样,同为节度使的各地将领们看到他只是靠着契丹的支持,武力夺得了皇帝的宝座,一个个也想上台过一把瘾。再加上石敬瑭称帝后,用人和施政措施不当,民心开始背离,这又给属将们作乱提供了借口和有利时机。所以石敬瑭执政时期,虽然他恩威并举,胡萝卜加大棒并用,反叛依然是接连不断。
先是镇守魏州的节度使范延光觉得总被石敬瑭猜疑,为防以后生变,就先在魏州叛乱称帝了。石敬瑭派去的杨光远不但没有攻击范延光,反而和他合伙反叛,石敬瑭的两个儿子也先后被杀。最后叛乱虽然平息,但两个儿子却失去了,叛乱给石敬瑭的打击很大。再加上后来的安重荣与他对着干,使本来心里就对仰契丹人鼻息、看人脸色而憋气的石敬瑭更是急火攻心,一气之下就病倒了。
而这时又发生了一件事,使他终于一命呜乎。什么事呢?
原来是世世代代游牧于雁门以北的吐谷浑部,因不愿降服契丹,酋长白承福带部落老少逃到了河东,投靠节度使刘知远。天福七年(公元942年),契丹遣使来责问石敬瑭包庇属下收容吐谷浑部众之罪,将其骂了个狗血喷头,还勒令其一个月内交出人来。石敬瑭既不敢得罪手握重兵的刘知远,一去索人必然激起兵变,更不敢得罪“父皇帝”,弄得不好,就会来兴师问罪,简直成了风箱中的老鼠两头受气,由此病情逐步加重。最后,做了七年“儿皇帝”的石敬瑭,于六月在屈辱中死去,时年五十一岁。
石敬瑭死去了,他至死也想不明白,自个,一个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啊,百般算计,最后居然落到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的地步。遥想当年,自个是多么地意气风发,指点江山,中原第一牛逼舍我取谁?好运每每总会垂靑于自己。但曾几何时,这一切都离他远去,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命运要如此惩罚自已!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受人摆布、却无能为力,石敬瑭正生活在这种痛苦之中,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他永远的心痛。
其实这一切只能怪他自己,从他抓住那不堪的机遇,出卖了祖宗和子孙利益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就在那一刻,他也出卖了自己的灵魂,把自己牢牢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机遇不是每个人都能遇上的,遇上机遇还有个怎么把握的问题,如果把握机遇是建立在损人利已基础之上,那结果是出卖了自己的灵魂,最终也会害了自已!
物质上的不足是容易弥补的,而灵魂的贫穷则无法补救-蒙田
对于石敬瑭的评价,《旧五代史》的说法还是比较合理的。先肯定了石敬瑭的节俭,说他能礼贤下士,能纳谏。但是不该为图帝位引契丹进入中原给人民带来灾难,致使以后后晋灭亡,一家人都被迫流亡,客死异乡。这如同“决鲸海以救焚,何逃没溺;饮鸩浆而止渴,终取丧亡。”最后为石敬瑭惋惜,说他如果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得到帝位,即使功德超不过前人,也能成为一个仁慈勤俭之主。假如终究代替不了现实,石敬瑭最少也是一个卖国土求荣的反面典型。
石敬瑭终于带着他前半生的辉煌和后半生的耻辱走了,由于走得匆忙,甚至来不及指定接班人。他遗留下的唯一遗产是危机重重的江山和巨大的边患。
没有人对他的死感到惋惜,反而是感觉出了一口憋在心头许久的怨气。这样的人活着,只能是给大家添乱,牵联大家受气受累。
下面当务之急该是考虑谁来填补那个空缺的时候了。本来这个问题也好解决,石敬瑭有两个老婆,生下六个儿子,选一个年纪最长的立就是了,可问题是前五个儿子先他之前就死了,最后只剩下一个还是流着鼻涕、穿着开裆裤的学龄前儿童石重睿。
这下主持朝政的宰相(总理)冯道和马步都虞侯景延广(国防部长)大臣们可犯难了。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国内外形势呈现多极化的格局,不但外围的契丹虎视眈眈,一副跃马扬鞭、妄图再次进犯中原、卷土重来的劲头。就是内部的各藩镇也不是什么好鸟?一个个都卯足了劲,想寻机见缝插针、兴风作浪,有个二两力气和一堆破铜烂铁就敢开个打铁铺的主儿是比比皆是。很显然,立这样一位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明显不合适。轻则耽误了国家大事,重则断送了自个前程,最后弄的脑壳怎么搬家的都会不知道。
俩人不想还好说,一想就跟看了恐怖片一样特别地揪心。
那既然石敬瑭沒有亲生儿子可立了,那就不妨转换下思维,只要是石敬瑭儿子,可立、即立,树挪死,人挪活,活人总不能让尿给憋死吧!好在石敬瑭先生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