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业的开始】
张佶并非没有可能接替刘建锋,即使马殷不同意,但长沙城中毕竟掌握在张佶手中。
但张佶这个人也是个挺有自知知明的人,他知道自已辅佐别人可以,真要出来担纲,当只出头鸟,是难以服人的。
毕竟自已这么些年来,多在背后出谋划策,很少在前线冲锋陷阵,自然就没多大的战功,想要压服手下那些骄兵悍将是有一定困难的。这种情况使我会不禁联想到现代史上一位虚怀若谷的伟人来。
说来也真是的,当张佶突兀向马殷一下甩出这么大个让贤大礼包,想一对一帮扶下马殷时,向来为人处事是低调低调再低调,温良恭俭让的马殷竟一下难以接受,不想凭空接受这猛地一下的橄榄枝。
幸好这些年来,他在江湖上瞎混,手下竟也凝聚了一等一的人才,其中就有一位叫姚彦章的,他力劝马殷接受这眼热的位子,语重心长地敦促马要提高官场站位,强化使命担当!
之后的结果大家也看到了,马殷听了劝,回到长沙后,大度的张佶是命人把马殷扶到正堂,率众人伏地,从而定下了君臣之分。
这一天是楚国史上,也是马殷人生旅程上具有开天辟地意义的转折点,马殷不再是刘建锋手下的马仔一号,而是自己做了带头大哥。以后打下来的天下,都是他马殷的了。
新官上任的马殷也不负众望,上台伊始就烧了第一把火,下令剐死了陈赡,为大哥报仇。毕竟枪林弹雨十几年,亲如兄弟,大哥不能这么“冤”死。
虽然马殷也知道刘建锋是沾花惹草,死在风流树下的。但是这年头,哪个有钱有势的男人沒一点花花腸子,犯得上拿性命去买单吗!
再说你以下犯上更是不对了呀!
当然他这样做,更主要是做给手下一帮人看的,手下人要是一不满,他的位子也就坐不稳了。
马殷烧的第二把火是派张佶接过接力棒,继续去攻打邵州,结果张佶也是不负众望,一下把联络飞山、梅山在邵州(今湘潭)造反的蒋勋给拿下,又给咔嚓了。
这一点想必蒋勋先生是临死都想不明白的,他要求进步竟然是如此地叫好不叫座,其频率竟然是和穿越时空到阎王处当个小鬼的频率同比增长啊!
马殷烧的第三把火是走流程,按程序上报唐中央政府,他们这旮旯的人事变动情况。
当时的唐中央领导人是唐昭宗李晔。
说来也真是的,李大人这些年来过得也实在不容易,时不时让朱阿三这厮给召开个批斗会批斗一下,或恶心一下,身边的朝臣、马仔给收拾得差不多了,差不多自已就是个光竿子司令,一张老脸是丢尽了,丢大了。
突兀看到这天下还有人蛮把他当一回事,竟一下来了精气神,头一热,脸一笑,地瓜印就“哐垱”一下给盖下去了,“朕照准!”
唐昭宗李晔的地瓜印子一盖,马殷成为潭州刺史,正式确认了马殷在长沙的统治地位。
当然马殷不能只守着长沙,那能成多大事?
当时武安军辖下七州,衡州(今湖南衡阳)有杨师远、道州(今湖南道县)有蔡结、彬州有陈彦谦、永州(今湖南零陵)有唐世旻、连州(今广东连县)有鲁景仁。不吃掉这些伙计,马殷是别想做大做强的。
马殷问谋士高郁:“长沙北有荆南成讷,东有淮南杨行密,南边还有个刘隐,四面受敌,不如多送给他们些财物,免得他们来找事,你看如何?”
高郁说:“领导你犯傻呀?成讷庸才不足成事,何足畏?杨行密与我们有杀主之仇,巴结他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不如通使汴梁,朱温现在势力强大,可以做我们的后援。主公则厉兵秣马,养息教训,十年之内,必成霸业。”
高见、高见、高见呀!
马殷的实力尚不足对付杨行密,所以结好朱温就能在杨行密背上插上一刀,和朱温结成战略同盟,对双方都有好处,因为他们都是杨行密的敌人。刘备和孙权之所以走到一起,说到底还是因为曹操,这就是权力场上的生存法则,利益才是永恒的,人从来都是为了利益而活。
马殷派人带着重礼去汴梁,表示愿与朱大哥做个朋友,朱温摸着这些宝贝嘿嘿傻笑:“好说,好说。马兄弟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同时奏请李晔封马殷为湖南节度兵马留后。马殷和汴梁结盟,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放心的在湖南开拓自己的事业。
高郁是马殷手下的第一谋士,后来马殷在湖南成就大业,有一半的功劳应该记在高郁的头上,可以说高郁是马殷的“诸葛亮”。高郁主管财政,铸大铁钱,十个铜钱兑一个铁钱。按常理,铁钱不如铜钱更有价值,但高郁此举却让来湖南做生意赚大钱的商人无法带走沉重的大堆铁钱,只能换成大宗当地货物易地二次出售,湖南经济因此迅速发展起来。马殷兜里有了钱,底气也足了许多。
当然对马殷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地盘,长沙这个小池塘养不了马殷这条大鱼。唐光化元年(公元898年)五月,马殷开始了军事扩张,目标就是湖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