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死。”男人道。

“死了就不找你救了。”谢白辩道。

“我不是上苍。”男人微笑。

不是上苍，所以，没有好生之德。

“那滴水之恩，总得涌泉相报吧？”

男人抬了抬眉：“你们借我以前的万法不侵以求庇护，算不上滴水之恩，你们不需报恩。”

谢白听得扶额，这都什么跟什么：“那是你顺手之劳，哦不，连顺手都算不上。”因为争辩，谢白嗓门粗了些，但到底知道面对的是何人，不敢太过分，嘟囔道，“那会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呢？”

“所以，黄兄千辛万苦为你炼制丹药，你也不知道。所以什么滴水之恩，你就可以以一句不知道，不记得就赖掉了么。”谢白撇撇嘴。

让男人救治他的黄兄，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连对男人的敬畏都忘了。

“所以，我不救，就里外不是人了？”

“呐，这可不是我说的啊。”谢白忙指正。

男人笑了笑，目光带过东厢房，慢悠悠道：“那我就不是人好了。”

谢白傻眼。

好话歹话，敢情说了半天，全是废话。

书生倚在正房门口，听着废话，无语望天。

吱呀——

东厢房的门开了：“胖子。”里头传出楚扬唤声。

翘首张望的火灵一个激灵，叫谁呢？应该不是叫它吧？

“聚神丹。”楚扬的声音明显带了不耐烦。

火灵这回无法自欺欺人，聚神丹这里只它有啊。

偷偷瞥了眼男人，又迅速收回。见男人似没注意到它，做贼心虚般，哧溜一下溜进东厢房。

谢白三步做两步，跟着往东厢房凑。

只有书生，不动声色地重新回到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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