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相府,数沈念君的惊鹊楼景色最靓丽。院子里的花开了遍地,白玉桌椅在树下倚着阴凉,桌案上放着一壶果茶,灌木丛里有着遍地不知名的花。
沈岩松在能给她选择的地方,还是不会苛待她。所以在外人眼里,她永远都是受尽宠爱的那一个。
“这茶可新鲜?”沈念君倒了一杯果茶,闻了闻,慢条斯理地放到唇边。
“新鲜着,都是今日刚换上的。”青柠又把点心往前推了推。
“哦?”沈念君闻着果香,笑了笑,又把杯子移到一旁,捏着杯子的手指一放。杯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到地上,碎成两半,果茶倒在地上,冒出的白泡像要把人巴巴的吞了。
“有毒!”青柠很快反应过来,面色一沉,这是早上才做好的茶,她今儿个一直守在门口等姑娘回来,没人进出过,“来人,快封锁院子。”
侍卫果真封锁了院子,前门,后门,侧门都堵的死死的。
整个惊鹊楼除了外头的侍卫,就是清一色的丫鬟妈子。
辛若很快抓了个丫鬟过来。
惊鹊楼的丫鬟都是背景稍稍干净的,人虽不多,但都是知晓的,所以揪出一个多余的丫鬟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事
那丫鬟跪在沈念君面前,大气不敢出。
院子里哪哪都封了起来,根本没有机会逃走。
“抬头。”
那丫鬟依声抬头,满脸恐慌。沈念君缓缓捡起碎碗上的破瓷片,抵在丫鬟的下颚。下颚慢慢渗出血来,一滴滴的往下落,发出声响。
丫鬟身子颤的厉害,姑娘明明说好了,洗清嫌疑,方让她待着,待到合适的时候,便会让护院侍卫来接应的。
“回去告诉安玉颖,那件大红褂不是我逼她穿的,要真咽不下这口气,也不必狗急跳墙来找我。”顿了顿,“都被关了禁闭了,便好好反省,若是不会,我倒是可以去梨花苑教教她。”沈念君扔掉了破瓷片,手上被划出一道小口子。又见青石板上滴着殷红的血。沈念君见此眉头一皱,用帕子擦了擦手,唤道,“把这里清理干净。”
几个杵在一旁的丫鬟立即去了杂物库,端了几盆水回来清理。
见地上没有了污物,沈念君才往楼上走去。
“姑娘,您就这么放她走了?”青柠不解又气愤。
“晚些时候,叫影卫队处理干净。”
沈念君自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何况是想要她性命的人。
养虎为患的事,只有蠢人才会做,干净利落才能确保自己不陷入危险。
第二日竟下起了雨来,淅淅沥沥的雨下得及时,也下得让人生厌。
因为下雨的缘故,承帝心情不好罢了早朝。承帝罢了早朝,沈岩松心情也就不好了,他本打算借着早朝揭发萧景王府和教司会的事情,好让萧旻维当众下不来台。
可如今承帝罢了早朝,若是写折子,估计承帝连边角都不会摸一下。
沈岩松也知道,冒然进宫,便打草惊蛇了。
惊鹊楼上,沈念君伸手接着雨水,倚在楼栏上看着整座相府。
沈念君突然笑道,“三妹还真是没长大的样子。”
沈柚惜在雨中活蹦乱跳,笑的诡谲,沈念君看了觉得森冷。“你手头上那件衣裳拿去送她吧,这是爹前些年去南疆走访时,南疆王赐的,看着更适合她一些。”
青柠瞧了瞧手上的衣裳,是与东楚的风格不同,腰收的紧,系了一圈彩带,颜色不一,裙摆与她们平时穿的也不同,倒是看着灵巧。
“可是姑娘,这您还一次都没穿过呢。”
“拿走罢,不合心意的衣裳。”
沈念君都这样说了,青柠只得去做。
“主子为何拉拢三姑娘?”辛若见青柠走了,才悠悠开口。沈三姑娘不过是个疯了的丫头罢了,实在不知沈念君又瞧上她哪了。
“这么美的衣裳在我这白白放着,岂不可惜。”沈念君这话说的随意。“慕笙可回来了?”
“适才探子来报,太子殿下已经回来了。”沈念君从来都不按规矩出牌,久而久之,一些无厘头的事辛若从不曾过问,只管办便是了。
“吩咐下去,慕笙若是来府上,不寻我便作罢,若是寻我,说我。”沈念君用手帕擦净了手,就朝里屋走去,她打算去书房看一会子书。
哪知一到书房,青柠就着急忙慌的跑回来了。
“何事慌慌张张的?”沈念君皱着眉问。
“姑娘,奴婢听闻安老夫人中毒了。”
“哦?与我何干?”沈念君把书倒置在桌案上。听着青柠说下去。
“老夫人的药膳出了问题,映风园的小厨房里发现了落在地上的竹叶,而这竹林只有惊鹊楼才有,姑娘与老夫人又素来不和,现在府上传言这是姑娘下的毒手。才一会儿呢,安玉颖还对姑娘下毒,现如今老夫人出了事情,可想是遭到报应了。”青柠冷静了不少,口齿清晰的捋完了重点。
沈念君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