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沈岩松不屑,“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目前还没有,不过府上传的有声有色,说是大姑娘做的。”管家吸了口冷气道。
“荒唐!”沈岩松拍了下桌子,倒不是维护,沈念君是他压箱底的宝贝,可不能背上这样的污名,到时候价值没了,不就白费了他这么多年的心思。
“去把君儿叫来。”管家应了声是,就往外走。
“等等,叫她直接到映枫园,再把各个院子的人请到映枫园。”
相府北苑住的是沈岩松,西苑是客房。东苑住的是老二老三的家眷。南苑便是惊鹊楼。
“爹。”沈念君一进门便看见沈岩松负手而立,急忙屈下膝来行了个礼。
一旁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安玉颖,沈柚惜母女,老实巴交的三夫人和一双儿女,穿的花枝招展的兰姨娘,云姨娘,丈夫都府里,也不知是穿给谁看。倒是多了一个沈念君意料之外的人,安玉颖的母亲,李青棠。因为身份卑微,也是二房夫人刘氏做的手脚,所以一直被安排在僻静的地儿,不让随意走动。
“大姑娘身子娇贵,怕是第一次踏进这映枫园吧。”沈柚惜的母亲刘氏先开了话,只是说的有些阴阳怪气。
“二婶对我颇有意见?”深念君似笑非笑,一张俏脸冷了冷,站直了身子。
刘氏哼哼,“我哪里敢,只是我们相府也是东楚有头有脸的人家,举足轻重。而你为嫡长女,却从不守礼道,不晓得向长辈请安,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沈念君眼神变了变,这刘氏应该是脑子进水了。“二婶。”深念君这声唤得不小,顿了顿道,轻笑,“二婶倒不愧是礼部尚书大人的千金,东楚以嫡为尊,我母亲尚且身边,这里除了父亲,还有哪里来的长辈?”
刘氏被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刚想出口反驳,被外头来的小斯打断了。
“相爷,外头有个姑娘,说是二夫人的亲戚,家乡闹了洪灾,来投奔的。”
刘氏气顺了顺,脸上笑开了花,一想,定是自家表侄女来了。前几日才捎了信去,可见表弟的确上心。
沈念君见刘氏笑嘻嘻刚要开口,她明亮的眼神一收,放下了茶盏。“真是可笑,既是二婶的亲戚为何不去尚书府。怎么,这东西南北闹了洪灾,都要往相府里挤吗?二婶把我们相府当成收容所了吗。左右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给些银子打发走便是了。”刘氏的表侄女她不是没见过,偏偏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娇纵蛮横。说的好听是投奔,只是想把相府当成跳板,日后嫁人做准备罢了。
刘氏气的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在场的其他人显然脸色也有些难看,这些话,就好像是说给他们听的。沈家散也散的差不多了,跟分了家没什么两样就是了。
沈岩松和沈贵妃沈邱晨是一母同胞,长房嫡子嫡女身份自然不用多说。
沈老爷与夫人感情一般,但架不住沈夫人娘家财力雄厚,一直不敢废妻。后来安氏害死了沈夫人,沈老爷便抬了她做妻。安氏生下的老二便也理所应当成了嫡子。以至于后来沈家只有老三一个庶子,只不过老二在任职期间发生意外,落了个因公殉职。
三房人偏多,三夫人生了一对龙凤胎,老三又纳了两个姨娘,平时也没见什么不和的传闻就是了。
“好了,君儿。门口的姑娘给些银子她走吧。”沈岩松挥了挥手小斯下去。
刘氏的表情如鲠在喉,却又不敢再说什么了,这件事情,来日方长。
“君儿,安氏被毒害一事是否与你有关?”
“与女儿无关。”沈念君神色冷了下来,被人莫名诽谤,心情岂能好。
“那你倒是说说,这凶手可能是谁?为何要栽赃嫁祸给你?”沈岩松坐在主位上,静待沈念君开口。
沈念君张了张嘴,始终不敢说话。
“你若有什么推测,大胆说出来便好。”沈岩松这是在明面上为沈念君撑腰。
沈念君嘴角勾起,“竹子是我惊鹊楼特有之物没错,可每日在惊鹊楼进进出出的下人便有数十人。这几日烈阳当头,按理说竹林里理应是枯燥干裂,是故我让花园里管花卉的家丁日日浇水,竹林林荫茂密,能挡住烈日也是情理之中,所以竹林里定有泥泞之地,寻常人并不会进竹林,白日里竹林有丫鬟守着,晚上进去自然看不见地上的稀泥。谁去了竹林,可以去各苑搜查,鞋和粘在地上的泥,总会有痕迹的。”
一听这话,屋里的人都傻的低头看脚下,李青棠瞳孔一缩,没站稳似的往后退了一步。这一动静不大,可纷纷落入众人的眼中,刘氏自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这般心虚,莫不是你做的。”
“你切莫瞎说,我娘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安玉颖明显慌了,若是李青棠出了事,连累到她可怎么好。
“那就是你做的了?”沈念君扭过头,看向安玉颖。又扫了一眼李青棠。
“不是玉颖做的,不干她的事,是我,是我做的。”李青棠一脸惊恐,到底是母亲。纵使女儿再无情,也舍不得她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