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昨夜轻松了些,今日醒的格外早。一身中衣还是凉了些,沈念君披了件薄衣,便往外头的惊鹊楼去了。
守夜的丫鬟都靠在门口睡着了,沈念君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好在屋内烛灯也还亮着,倒省了她不少事。
沈念君进了书房便忘了时辰,昏暗的晨曦已经挂起了烈阳。
“姑娘,你今日怎起的这样早,我寻思着,你屋里,便是在这了。”青柠推开门,就见沈念君在看书卷。示意身后端着茶水和衣裳的丫鬟进来,把东西放在桌上。
“今日朝阳十分好看,你怕是晚起惯了,看不到这样好的景。”沈念君也不矫情,把书卷放下,开始洗漱。
“姑娘可别拿奴婢消遣。早些还拿了长公主殿下的信来,姑娘可要看看?”
沈念君一愣,十日一封,倒也是今日无疑了。“快些拿来。”
‘吾儿念君,自皇陵一别,想来我们母女也已有两年未见。
今日颇有感慨,甚是想念。在皇陵一切安好,闲时与嬷嬷一同做些衣裳,酿些酒。记得你儿时最爱喝甜酒,上次你信中说不喜艳色衣裳,我便改做了素色。
十年之期还三月有余,望你虽深陷囹圄,但能依旧保持初心。
勿念,慕文锦’
沈念君的人生,除了这位常年驻外的母亲平添了几分温暖,少有真心相待之人。
承帝怕沈家借慕文锦的势独大,便以守陵为缘由,把慕文锦遣去了皇陵。这几年,他也一直努力笼络人心。慕文锦非嫡非长,但能力确实不可小觑,是先皇最为得宠的女儿,在朝中声望并不低。
沈念君把信收进盒子。
见着桌案上放的衣裳,是一件淡色绿罗裙。
“倒也是稀奇,我不记得何时做了这一身衣裳。”
“这衣裳是昨晚三姑娘那送来的,说是三姑娘为你做的,便放在衣箱里了,今日拿时却忘了换。”青柠说着伸手便要去拿衣裳。
“罢了,也省的你麻烦,我穿便是。”沈念君摆了摆手,摸了摸绿萝裙,料子很是不错,图案也算精美大气,只是,一个半疯半癫的女子,怎的如此心灵手巧。
烈阳一出来,空气中的温度又升起来了,又热又闷。
萧君玉的书房里放了不少降暑热的冰,却也凉不了多少。
但溪默觉得这里凉气十足。
“可查出来了?”
“查,查出来了,那赌坊的东家是相府的沈念君,王礼只是个挂名的。”见萧君玉神色自若,话语也算温和,但李临背后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你们下手倒是快。”
“...是,那赌坊对易公子的商会影响不利,小的们便..”
“那相府的人已经知晓了,这责任是你担,还是本世子担。”如今教司会已拨入萧王府,和教司会有关的事,自然会带上萧王府。
“这....”李临倒也难住了,会长只是挥了挥手,凡事让他找世子爷,这段日子也找不到人。
“可是找不到那蠢货?”萧君玉冷哼。
李临抬起头,望着萧君玉点了点头,心想世子爷真是厉害,又连忙道是。
“去郊外的庄子寻他,这件事情,本世子不会管,他自己惹来的麻烦,自己解决。”萧君玉说完便拂袖离开了书房。
溪默给李临使了眼色,便跟着出去了。李临可不敢在萧君玉的书房多待,便也辞行了。
“公子,这件事我们真的坐视不理?”溪默看易孤的性子,定是处理不好这事的。
“不理。”
既然萧君玉说了不理,溪默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相府的大小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他们不必自讨没趣。
“公子可要去王府,昨夜王爷传信,说是有事要与你商议。”
萧君玉像没听到,眸色异常,低声道,“去龙安寺。”
溪默听了便去备车了。
“主子说了,此次任务重大,做人做事都要机灵着点,否则性命难保,你们可都听明白了?”胡九娘甩着花帕子,把茶盏放下。“赏银五万两,可有人愿意?”
只见厅里跪了数十名姑娘,个个皆是标致的美人胚子。
听到任务十分危险,姑娘们都畏畏缩缩,害怕因此丢了性命。
五万两足够一户普通人家过一辈子了,林昭黎想到家中的债务,心情沉重的站出来。“九娘,我去。”
“林昭黎,这不是儿戏,你明白?”胡九娘体型富态,近乎躺在太师椅上,可威压丝毫不减。
“我明白。”林昭黎坚定不移。
“主子把你们从地狱里救出来,供你们吃穿,不是要把你们养成废物。主子说了,日后你们可能飞黄腾达,位高权重。主子本不是带善心收留,你们愿意为主子效力,主子也绝不会亏待你们。不愿意,主子也不会勉强。姑娘们,机会是不会来找你们的,你们要懂得去把握,九娘我也不信你们会甘愿一辈子待在这杏怡园。”
胡九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