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的街上,热闹不已,惠太妃让沈念君出来逛逛,回了京都不一定能这般随意。
沈念君应了,慕岚蹊和慕卷耳都一同陪着来了。
马车行到一个岔路口,便停下了。
沈念君和慕岚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慕卷耳骑着马,将脸凑过,他刚刚听到那些百姓议论,“官兵正在抓刺客呢,知府大人被杀了,一剑致死。”
“一剑致死?好狠毒。”慕岚蹊脸上布满担忧之色。
临安知府,白天行刺?
沈念君轻轻皱眉,终归是到哪都不得安生。外面一片嘈杂声,“你们干什么的,下来。”
临安知府乃是一方大员,临安又是个肥硕之地,近几日临安必定不太平。
官兵搜过来了,她们本次出行十分低调,仆婢也未带在身边,只是三个人加一个马夫。
慕岚蹊刚想去打发了这些官兵。
外面慕卷耳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你们这些不长脑的,连本世子都敢查。”
那官兵看了他一眼,的确有几分贵气,但又不是自己说自己是世子就是世子了。
官兵执意要查,慕卷耳来了气,从小到大,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人,还没有几个。
两个人在街头一言一语吵起来了,慕卷耳骑着马,显着更有几分气势。
“慕卷耳!”慕岚蹊从马车上探出头,叫住了慕卷耳。
那官兵才回过神来,皇室中人好像都姓慕,难不成这个慕卷耳不是骗子,当真是世子?
被慕岚蹊阻止,慕卷耳才撇撇嘴,不再出声。
马车里有了动静,只见沈念君和慕岚蹊下了马车。
沈念君神色淡淡,递过自己的玉符,那官兵看了眼当即抱拳,“郡主金安,方才多有得罪。”
官兵不像什么趋炎附势的小人,看了慕卷耳一眼便退下了。
沈念君看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慕卷耳一眼,回到马车上。
慕岚蹊瞪了慕卷耳一眼,“出门在外,莫要生事。”
慕卷耳:.....
三个人找了个酒楼吃饭,现在临安知府被刺杀一事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听说那知府半夜还好好的,清早上起来,胸口插了一把剑,脸色铁青,眼睛还睁得大大的。
仵作判定一剑致命,不知是何仇恨,值得这样做。但是那凶手能出入知府如无人之境,不是高手,就只能是知府里的人。
就算是及时关闭城门,也不一定能揪出凶手。
眼下朝堂动荡,一个临安知府的位子又会引起纷争。
百姓惶惶不安,因为这件事情都不敢出门,一时间,临安城草木皆兵。
慕卷耳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顾着吃菜,见沈念君和慕岚蹊都好奇望着楼下,“临安知府死了,朝廷肯定会派人来的,咱们该吃吃该玩玩,别操心那些有的没的。”
慕岚蹊收回眼睛,一方知府自然权势滔天。该有什么的,也不会祸及他们。
沈念君看了看两人,也低头吃饭。
楼下依旧热闹的敲锣打鼓,大家奔走相告要抓获刺客一事。
吃了一会儿就有人来接他们回去了,惠太妃和长公主听闻知府遇刺之事,急急将几人召回,免得在外头再被抓去当了靶子。
“母亲暂且宽下心,这还扰不了我们的清净。”
“晚了,你外祖母说临安能昌顺,要迁去秋屏观斋戒七日。”
沈念君原本写着顺畅无比的手顿了顿,没道理惠太妃去秋屏观斋戒,她们几个小辈在别宫里养尊处优。
门外,温梦笑着进来,“世子说昨日出门受了惊吓,恐怕不能跟着太妃娘娘上秋屏观了。”
沈念君了然,慕文锦亦了然。
慕文锦眸色闪了闪,声音依旧是那般运筹帷幄,“临安山水养一方百姓,于大楚有莫大功劳,此次斋戒祈福,临安百姓也是大楚繁荣。世子若实在不济公公们拿担架抬上去,也好叫秋屏观的真人们看见,了了我们的诚心。”
沈念君转眸,临安是一方大城,景色宜人,又握着大楚半壁经济命脉,这里的商贾之家数不胜数,江南之地不似京都把控严实,虎狼成群之地,陛下会派什么样的大臣来彻查,知府遇刺一案。
无论是谁,慕文锦都不会插手,眼下沈念君婚事在即,慕文锦也不想再和朝廷牵扯,露了锋芒,惹的承帝不快,最后恼到她女儿头上,此去秋屏观,祈福是假,避嫌才是真。
“母亲瞧,你教的草书我可学了几分?”
零零洒洒的几个大字。
慕文锦凑过去瞧,沉吟片刻,“你写的字都好看,就是太过锋利,哪个女孩子的字不是娟秀端正的,偏就你要求风骨。”
字里藏刀,锋芒毕露。
“母亲大可将女儿当儿子看。”沈念君收了纸。
慕文锦笑骂一句,便让沈念君回妗姜宫整理行李,明日一早要启程去秋屏观。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