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已过,七皇子下葬这天,天晴了,云雾散开了。
再过三日,便是沈念君大婚之日,经过这遭,外面的谣言俞传俞烈。
出嫁前,一个景王世子已经卧床不起病入膏肓,七皇子又无故遇害。
沈念君便被传的不堪入耳。
可是幕后之人才将将拉开序幕。
马车缓缓行至敏王府,敏王府的管家上前将慕文锦请下,沈念君跟在后面。
“长公主请,郡主请,王爷与太妃在府西妄水园里头,今日请了戏班子来唱戏,世子和二小姐也在呢。”
慕文锦淡笑,“知蔺从前只爱看马球的。”
惠太妃爱看戏,年轻时总是带着他们姐弟去宫中的戏园点戏听。可是慕知蔺总以此为耻,因着总被宫里其他皇子嘲笑,便总借着看书的借口,躲着不愿去。
后来成年娶妻,修了敏王府,可是惠太妃早已去了江南,但慕知蔺还是了一个戏园子,没成想,惠太妃还真有朝一日,坐在这戏台子下,与祖孙们一同看戏了。
妄水园里除了一个大戏台,便是满园池水,只有一条窄道将路修到看台,水便又将看台与戏台分隔开来。
于是看台便是如浮萍一样立于妄水园。
现今看台上摆了些许桌椅,一共八张椅子,四张在前,四张在后。
慕文锦携着沈念君走过去。
惠太妃眼尖,回过头来,“若寻来了,君儿也来了。”
敏王起身,向着迎了几步。慕岚蹊和慕卷耳皆是起身相迎。
“母妃。”慕文锦向着惠太妃行礼。沈念君也是屈膝行了一礼。
“起吧起吧。”惠太妃显然心情还算不错。
“阿姐上座。”
慕知蔺,儒雅斯文,脸又生的俊朗,也曾是楚京闺秀的首选夫婿。
“舅父。”出于礼仪,沈念君又是屈膝行礼。
“君儿又长高了不少。”慕知蔺笑着道,“你便与岚蹊和卷耳一道坐吧。”
“好。”
慕岚蹊和慕卷耳坐在两边,将中间的位子给了沈念君。
戏台上热闹,人反而要比戏台下的多。
不多时,几个丫鬟便把新茶点奉了上来。
管家从妄水园门口匆匆走进,带着笑意,“王爷,郡主和郡马爷来了。”
慕知蔺点点头,反而是惠太妃回过头,看见身着一袭粉藕容颜温柔的女子款款而来。身后跟着一位白皙的男子,男子第一眼看去,便知是个性子活润的。
拂忧郡主慕斯茹和长安侯府的世子姜若禹。
早年慕斯茹与姜若禹结成连理,在京都也是一大佳话。
长安侯乃是世袭侯爵,长安侯府的先祖是大楚开国元勋,其地位不言而喻。
而拂忧郡主是又是敏王的嫡长女,其母身份虽平庸,但却架不住自身皇室身份来的尊贵。当年的拂忧郡主和长安侯世子相识于春猎,两人合力射下一头巨蟒,因此生情。承帝羽翼届时已经,他自然不想看到敏王府和长安侯府站成一条线,百般阻挠。
可是拂忧郡主性子刚烈,自言怀了长安侯世子的骨肉,自愿了结性命向慕氏皇族和亡母谢罪。
承帝架不住长安侯府的压力,只能赐了婚事。
许是那次留下了遗憾,这些年总是断断续续为皇室郡主和世子赐婚,不是寒门子弟一贫如洗,便是乱点鸳鸯,惊的这几年京内各家连连办了喜事。
暗地里又腹诽,太子还未娶妻,承帝不好好管着太子,手伸的倒是够长。
现如今京内还保持婚姻自由的除非家世显赫,背景复杂,就是低位低下,在承帝面前露不上脸的。
慕文锦出阁甚晚,所以慕斯茹也比沈念君大上两岁。
慕斯茹又在及笄那年订下亲事,十六岁便已早早出阁,现今儿子已经三岁。
慕斯茹是跑进来的,两个人嘴甜,哄得长辈开怀大笑,姜若禹在前头落座,慕斯茹则是到他们后头来了。
慕卷耳又往右挪了一张椅子慕斯茹坐在沈念君右侧。
慕岚蹊与慕斯茹是不大熟悉的,两人记事起便一个地方,慕斯茹出嫁后更没有时间写信问候。
慕斯茹带着些许陌生与期待和慕岚蹊道了几句。
“二位姐姐可需要我坐到一旁去,我瞧着卷耳挺想与我说话。”沈念君嗔道。
沈念君没有冷落一人,与三人目光交汇。
慕斯茹狡黠道,“可要我叫管家搬两个木桶来,你与卷耳去塘上飘着说话?”
儿时几人就爱这样,还因此落水过。
“大姐就爱笑话人,我那小外甥都要叫你教坏了。”慕卷耳将脚一收,展了扇子哼哼道。
“臭小子。”慕斯茹夺过扇子,收拢了朝他脑袋上一敲,“上次和殷孟几个将小烨儿带去哪蹭了一身的脏泥巴我还没找你呢!”
慕卷耳一听,哼哼了几声,没胆子反驳了。
慕岚蹊和沈念君忙笑,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