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两点多,三麻子让我去退了房。
然后,乘坐两辆黄包车,杀往了浮翠街三十八号,警察局副局长黄金宝的家。
对于这次行动,可以说,三麻子是费了一番脑子的,至于到时会不会出现意外,只有天知道了。
这也是是三麻子来济南府后,第一次出门。
车子穿过几条大街,走了约十多分钟,来到了浮翠街上。
前面就是黄金宝家住的小楼了,我坐在车上眯眼细瞅,见那儿除了一个警察在背着枪溜达外,其他再无可疑人踪,偶尔有黄包车在胡同里出现,也是匆匆而逝。
在距那栋小楼几十米外的另一家院门口前,我让车夫停下,下来付了车钱,跟后面的三麻子对了个眼色,慢悠悠地往黄金宝家走去。
因为我昨天来过,那看门的警察也认识我,见我近前,彼此咧嘴点了下头。
警察道:“过来了?黄局长不在家。”
他说着,朝我身后的三麻子看了一眼。
我客气地道:“噢,女佣在家吗?我们来跟她说一声,我和我叔要回青州老家,看她还有啥话要捎带着给她父母说。”
三麻子拄着文明棍走过来,客气地朝那警察打了个招呼:“你好!辛苦了!”
做派完全是一个绅士。
那警察也堆笑着回了礼,他不知我们西服革履的,是啥人物呀,只隐约知道跟刚来的女佣有关系,再说也见过面。便开了院门,到一楼门前按了几下门铃。
不一会儿,一枝梅腰上系着围裙出来了。
没等我们开口,三麻子抢先道:“大外甥,在这干的还好吗,黄局长可是我的老相识,你要好好伺候着人家。”
一枝梅抿嘴笑道:“二舅,看你说的,都是熟人托熟人,我能不好好干吗,快进来吧,看看我拾掇的屋子干净不。嘻嘻……”
她说笑着,把我俩请了进去。
一进屋,我们立马都严肃起来。
三麻子站在客厅中间,扫了遍屋子,把文明棍往楼梯上一指,我和一枝梅忙一边一个搀扶着上了二楼。
二楼有三个房间,一间是主卧室,一间是次卧室,还有一间书房,卫生间。皆装潢的很豪华。
三麻子咬牙低骂了一声:“这杂种!”
“三爷,咱咋办?”我从遮着纱帘的窗口朝下面瞥了眼,见那警察背着枪在外面溜达。
三麻子道:“我在他们床上睡一觉,你俩下去,等晚上那对狗男女回来,进来一个逮一个,记住,别弄出动静来。”
这应该是他早谋划好的策略。
一枝梅问道:“直接杀死,还是要活的?”
“要活的,堵好他们的嘴,别让他们出声就行。”三麻子咬牙道。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那宋小宝若进来,该咋办?”
三麻子蹙了下眉头:“也要活的,暂时一个都别杀,捆住了就行。记着,有事叫我”
我一听,心里稍松了口气,小宝毕竟是荷花的儿子,我可不能昧着良心杀死他。活,就好。
三麻子吩咐完后,就坐到黄金宝夫妻的大床上,拖过绵软厚实的红绸缎被褥,仰身躺下了。
我掩好门,跟着一枝梅来到了一楼客厅。
等人是非常难熬的事,尤其等着杀人,更煎熬,心里不紧张,不激动那是假的。
我坐在客厅沙发上,不时透过窗帘朝外望,没心吃茶几上的干果,也没心喝茶,却频频上卫生间。
而一枝梅却不慌不忙地挨个房间转了一圈,见我坐下,便过来挨着我坐了。一阵女人特有的清香气味扑鼻而来。
我特么更紧张了,这个女人是绝不敢惹的,惹上就是一辈子的罪,永无出头之日。
我悄悄地把屁股往一边挪了下,一枝梅朝我一瞪眼:“咋了?怕我吃了你?”
我忙摇头:“不是,别让人看着。”
她“切”了一声:“谁能看见?我告诉你,崽子,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噢,你趁我迷糊的时候占了我的便宜,现在又想甩开了,没门,姑奶奶绝不是好欺负的,哼!”
她说着伸手就要揪我的耳朵。
我忙用双手捂住,低声哭求道:“不是,不是,你听我说。”
“说吧!”她冷哼一声,乜眼看着我,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态。
我娘,要我说,我反倒不敢说了,问题是,我说了她也不会信呀。弄不好还得揍我一顿。
我心里思衬着,左右为难,张着嘴不知说啥好。
一枝梅见我这熊样,鄙夷地一撇嘴,道:“没话说是吧,量你小子做了坏事,也不敢推脱,哼!”
我心下一激动,道:“我,我说了你信吗?”
“你说啥?说实话我就信!”她怪异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嘴里掏出点什么来。
今天就是今天了!这个结不解开,老子一辈子都会觉得窝囊,死也不会瞑目。
我心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