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咱咋办呀?”我急得快哭了。
跑?往哪儿跑?你有子弹跑的快吗?
躲?躲哪儿去?鬼子已经望见我们了,你就是钻到耗子窟窿里,他们那么多人也会把你找出来。
再用诈尸对付他们?诈尸对付少量的对手行,可面对蜂拥而来的几十个鬼子,它最多也只能打倒一两个,吐出胸口那口气,就是个废物了。
三麻子见此,似乎也没办法了,果断地一挥手:“走,再回那个树林子里去!”
我晕,去那儿等死吗?
我虽然质疑他的决定,但也没别的出路,只好拽着驴绳又急返回了原地,把三麻子从驴背上直接抱下来,拽着驴就下了沟底,自己先爬上去,再把驴拉上了沟沿。
这来回一折腾,四五分钟过去了。
好在,后面来的那队鬼子是徒步,虽然一路小跑,但总比四条腿的马跑的慢多了。
进了树林后,三麻子接过驴缰绳,要我把那三个鬼子的尸体拖回来。
显然,他又要用诈尸对付鬼子了,可,总共只有三具尸体,根本就对付不了那么些人啊。
这时候,我也顾不得质疑他了,先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我能跑能跳的,或许还有机会窜了,三麻子就不行了,不过正好,他给我抵挡一阵,也算是对的起我了。
我奔到林子外第一个死鬼子身边,见他被诈尸一巴掌把脑袋都打烂了,半边脸瘪了进去,口鼻上还往外渗着血,一只血糊糊的眼珠子挂在了耳朵上,心下一颤,暗叹这的多大的力气才能一巴掌扇成这样啊。
我心悸地拖着他两条腿扔进了树林。
三麻子一看,骂道:“要这个干啥,脑袋都打烂了,天眼也瞎了,废物一个。”
我娘,仨鬼子尸体,首先废了一个,还有俩,这要跟那群鬼子开战,更没本钱了。
我又急着去拖外面的那俩鬼子尸体,但剩下的那俩尸体,虽然脑袋没烂,但因其与诈尸纠缠在一起,根本没法把他们分开,我试了几次都不管用,情急之下,最后干脆连鬼子带诈尸一块拖回了树林。
三麻子望着交叠在一起,瞪眼咧嘴的死尸,连声道:“分开,赶紧把他们分开。”
“分不开呀,三爷,死把把的,门都没有呀……”我看着这些狰狞的死尸,急辩道。
三麻子火了,冲我猛一瞪眼:“把诈尸的胳膊打断,扯开不就行了?”
我娘,我头皮一麻,但也没其他办法,只好把扎在两具诈尸身体里的几条枪拔出来,抡起枪托闭眼咬牙地“咔嚓、咔嚓”打断了他们的手臂,好歹撕把着分开了。只不过,俩鬼子的脖子上还紧紧卡着诈尸青筋暴突的手臂,因为诈尸才死了没多会,手臂断茬处白骨森森,黑血淋漓,每瞅一眼都不由心惊肉跳。
三麻子开始忙了起来,我紧着给他串银针,揉草纸。
忙完这些,三麻子也把俩死鬼子催‘活了’。
这时,小路上的鬼子群也清晰起来,我发现,有二十多个日伪,且大多数是伪军,中间只有两个鬼子。
他们应该是在路上跟那个骑马逃跑的鬼子相遇,得知了这里的情况,才这么急三火四,直扑目标的。
那个骑马的鬼子咋没跟着来呢,很可能他的肩胛骨被我打碎,被紧急送回驻地抢救去了。
看着那些日伪弯腰弓身地愈来愈近,离这儿差不多只有一百来米了,我把几颗从鬼子身上搜来的手雷堆好,准备拼死一搏。
三麻子又突然道:“驴,快用枪托把驴放倒!”
啥,啥?我一愣,忽然明白过来,原来他要摧诈毛驴。
这倒是个好点子,因为仅凭俩死鬼子,是根本不管用的。
看来,三麻子也是孤注一掷了。
我忙抄起一支三八大盖,倒握着枪管,走到毛驴身边,猛然一枪托朝其脑袋砸下,那驴“咕咚”一头扎在了地上,连蹬了几下腿,死了。
三麻子这回不是坐着,而是跪起来了,欠身用手掌在驴头上啪啪猛拍着。
趁这工夫,我又回头望去,见鬼子群离这儿只有七八十米了,而这,也是在我臂力所能打击的界限。
我摸起一颗手雷,拧开盖子,把手指扣进了拉环。缩头眯眼紧顶着那些鬼子的举动。
忽听鬼子群里一声喊:“他们藏在树林子里,快,快,赶紧分散把林子包围起来。”
我心猛地一紧,他们要分散开进攻?这,这诈尸、诈驴的能管用吗?不会单挑一个卡死或踢死就废了吧?
我急眼了,忙冲三麻子低声道:“三爷,我打吧?趁着他们还聚在一堆……”
“别,”三麻子粗声道,“一打,他们也会立马开火,我特么这个姿势,不是送死吗?”
我恍然大悟,他跪在那儿,随便从外面射来一排子枪弹就能把他打烂。
那咋办?也不敢让他们四面八方地靠近了呀,那样,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枪子可不是吃素的。
“你,”三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