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麻子要一鼓作气杀向青山县城。
在我看来,这个决定应该是绝对的找死之举,但三麻子说的果敢坚定,我也不敢再反驳了,只有服从。
要去县城,就得先把这儿的事处理下。
他先是让我把两个鬼子的衣服和大头鞋扒下来,然后又把一个家丁吊上了炮楼,让他倚在一根木桩子上,捆住身体,怀里再捆了支长枪。
这样从远处看,他是在站岗,外人一时半会是看不出破绽的。
接着,我又把院子里所有的尸体拖进了屋里,把血迹啥的用细土覆盖了。
最后,我和三麻子来到了屋里,准备处理那几个女人了。
六个女人已经穿好衣服,抱头挤坐在北墙角,听见我们进来,皆拥拥挤挤地哆嗦起来,她们不知道三麻子还会怎样折腾。
“二姨太,站起来!”三麻子手一指一个穿着蓝色旗袍的女人,发出了命令。
这个女人,应该是被三麻子坐身上的那个。
她一听,以为我们要杀她,吓的忙叫:“老爷,我,我……”
三麻子吼了一句:“站起来,死不了!”
二姨太战战兢兢地从墙根站了起来。
“出来,到我们这边!”三麻子又叫道。
她惊悸地瞥了我一眼,彳亍着走了过来。
三麻子伸手一把揽住她,转头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娘,这……要我杀死其他的几个女人?
我懵了,干嘛要杀死她们呀,这不作孽吗?
我苦叫了一声:“三爷……”
三麻子猛一瞪眼,我心下一颤,抱着刺刀慢慢抬了起来,只感觉这刺刀有千斤重,明晃晃的白刃要刺进那些鲜活美丽的年轻躯体里,这特么……
我突然想起了玲花、荷花,还有“大花瓶”,她们也是这个年龄,也……
去你奶奶的!我脑袋一热,啪地把长枪扔了,转头向门外大步走去。要杀你杀,老子是绝下不去手的。
三麻子见我拧着梗不听他的命令了,却并没再叫。
我刚踏出屋门口,忽听屋内“啪啪……”几声枪响,我一下子楞住了。
这,这杂种亲自动手了。
唉,我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无力地抱住了脑袋。
“走!”三麻子忽然在我身后吼了一句。
我转头望去,见他一手提着短枪,一手搂着二姨太的脖子,一跳一跳地从里屋出来了。
而二姨太凌乱的长发遮住半个面孔,似一个木偶般,机械地搀着他,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她应该是被吓傻了。
我皱眉站起来,拔腿刚要走,又听他骂道:“你棒槌呀,赶紧把那两身鬼子皮拿来换上!”
这杂种是心里对我有气呢。
我走到屋檐下,把从鬼子身上扒下来的黄皮和大头鞋抱过来,先捡了身大的,剩下那套扔到了他怀里。
三麻子拍了拍二姨太的肩膀:“宝贝,给我换上衣服。”
二姨太一听,受宠若惊,这也许是她第一次听到三麻子说话如此温柔。忙弯腰拿起衣服,给三麻子穿起来。
我胡乱往身上套了,因小鬼子的身材小,虽然捡了个大号的,可还是紧绷绷的不合身,不但系不上扣子,连胳膊和腿都短了一节,不过棉帽子还勉强能戴上。
“三爷……”我伸着露出半截的胳膊,无奈地冲三麻子晃了晃。
三麻子瞥了眼:“你还想怎么的,凑合着吧。”
你娘,这身衣服一看就不是我自己的,若进城走在街上,用不了走几步,就会被人看出破绽,那还有个好?
我不明白三麻子这是怎么了,这么明显的二逼穿戴,他就不担心露馅?还是要故意让我出丑,暴露在鬼子面前呢,那样的话,他就是要借刀杀我了。
我想到这儿,猛然一楞,可又仔细想想,除了我没听他的杀了这几个女人,也没其他过节呀,罪不至死的,何况以后他还要用我呢。
这时,二姨太也给三麻子穿好了衣服,两只大头鞋只穿了一只,她拿着另一只,看着三麻子那条空裤管,不知该咋办。
三麻子一把夺过,随手扔到了墙边:“走!”
于是,我提着一支三八大盖,穿着紧绷绷的鬼子皮,首先来到院门外,往大街上望望,一个人影都没。看来这儿有辆鬼子军车,乡民们连头都不敢露了。
三麻子被二姨太搀扶着,先把屋门带上来,又一蹦一蹦地出了院门,冲我道:“你先回院子里去,把院门从里面关上。
我一愣:“咋了?”
“你说咋了?”三麻子没好气地道,“要你进就进,磨叽个啥!”
我只好回到院子里,关上院门。
三麻子在外面说道:“好了,翻墙出来吧。”
你娘,他这是要麻痹乡民呀。不过这么一弄,估计十天八日的,没有乡民能发现屋里的动静。
一是炮楼上有‘家丁’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