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差不多了。哥还是喜欢你不扎,不扎更好一些。不过扎起来显得成熟一些,又是另一种感觉。”东方岩左右端详着自己的“作品”,对自己的手艺还有些挑剔。
“殷老师说扎起来跟这个衣服更配一点。我也不想扎起来,怪不自然的。”少女说着对着哥哥傻傻地笑了。
“我看挺好的呀!”殷英笑盈盈地走过来。
“殷老师,你来啦!”东方鹤站起来。“哥,这就是我跟你说起的我的班主任兼古琴老师,殷老师。殷老师,这是我哥。”东方鹤做起了介绍。
“殷老师你好!谢谢你照顾我们家小鹤!嗯,真的,十分感谢!”东方岩礼貌而友好地握住了殷英伸出来的手。
“东方岩,看来你是真的忘记我咯!”殷英的笑让东方岩有一种熟悉却又遥远的感觉。他傻愣愣地站着。
“哥,你认识殷老师吗?”东方鹤用胳膊肘杵了还在发愣的东方岩一下。
“你是?”完了,是自己太老了吗?还是这些年在都市里被生活蹂躏得把年幼时代的事情都给忘记了?东方岩奋力地脑袋中储藏的记忆,但是就是没有出现有关眼前这位戴眼镜的高校教师的结果。
“我是殷英,南师大中文系的。你的校友。咱们还是同一个社团的,音乐社。你竟然都忘了?”殷英说话时右手扶了扶眼镜。
“音乐社……”东方岩若有所思地嚅嗫道。
“晚会马上要开始了!请各部门准备!”场务拿着喇叭宣布。
“好了,晚会要开始了。我们结束后再聊。东方鹤,好好表现!我很信任也很期待你的演绎!”殷英含着笑对东方鹤说完,然后引导东方岩离开后台。“我们去观众席看吧。”
整个晚会,殷英坐在东方岩的旁边,他问她怎么不坐老师的席位,她说没事。他们没有交谈。等到东方鹤出场的时候,东方岩偷偷瞄了一眼身边这位女教师。有些模模糊糊的情绪返回了他的记忆。音乐社,他心底一直使劲回想大学的那段时光。他还特意从大一开学那天开始回想。
放弃了音乐梦想的东方岩考上了南京一所重点大学。这所学校被誉为东方最美丽的校园。它的老校区位于南京市中心,古典的东方花园式的结构。西北来的东方岩在这个园林中徜徉。他不能像一些穿着打扮入时的小青年一样,抱着一把吉他在校园的长凳上弹拨忧伤的校园民谣,他对音乐的一腔热情只能在音乐社内倾倒。
社里几乎都是玩现代乐器的学生,架子鼓、吉他、贝斯、电子钢琴,也有长笛和小,还有一个小提琴。他们组了一个乐队。东方岩刚加入的时候挺尴尬的。二胡?这帮穿着破洞牛仔裤和松垮卫衣的男生们第一次见到东方岩拿着一把二胡进来的时候都笑了。这玩意儿怎么加入他们的乐队?东方岩给他们拉完了一支曲子,他们半天没吱声,“的确是叹为观止啊!”音乐社的社长,弹电子钢琴的老大最终发话了。没过两天,抱着一把古琴进来的殷英就更令他们头疼了。
“一个不够,还来了俩?”他们并不想尝试中国传统乐器与西洋现代乐器的融合,他们只想耍耍酷,练几个节目,在各种晚会上吸引女生的眼光和尖叫而已。现在这两位“老古董”般的人物杵在他们面前,他们不得不将音乐社一分为二。一个是古典音乐,一个是现代音乐。可是他们只有一个活动室。当架子鼓敲响,吉他贝斯疯狂地奏鸣的时候,殷英只消一个古琴幽怨的低音就把他们的热情降至冰点他们半天也爬不上来。而当小提琴如怨如诉的独奏拉响时,东方岩的二胡也响起来了,提琴手觉得干扰实在太大,便无法下去。
最后大家不得不坐下来,好好谈。而最终,古琴和二胡还是被他们接纳了。他们试着排了一个曲子,还尝试了多种乐器的不同组合。
“这些家伙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晚会结束后,东方岩请殷英和妹妹吃宵夜。在学校旁边的那个烧烤店。他已经多久没有在学校这种地方吃烧烤了。学校的确有一种魅力他一下子放松了的防备和警惕,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回到了什么都不想,什么都能带来快乐的时代。
“你可算记起来了!否则我都要伤心了!”殷英喝了点啤酒。
“欸?我好像记得你从来不参加聚餐的。音乐社每次聚,你都不去。诶?你知道他们怎么说你的吗?”东方岩的记忆闸门全部打开,话匣子也随之打开。
“啊?不会吧?你们私底下还谈论我呢?”
“当然谈论了!那个年纪,但凡是个女孩子,我们都要多看几眼的。何况你的古琴弹的那么好。他们私底下说你太高冷了,难以接近。那个谁,那个玩贝斯的,叫什么来着?他还说要追你……”
“李思吧?”
“对对,李思。他追你了没?”
“在我宿舍楼下大声喊着表白,还在宿舍的宣传栏里写上我的名字:殷英,我爱你!天哪!那时候的我们真是太幼稚了!”他们俩都笑了。东方鹤听着他们的往事,也觉得不可思议,又感觉很新鲜。她的哥哥竟然和对自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