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7是东方鹤18岁生日。√18岁代表着成年,这在东方岩心里是一件十分大的大事。他不知道什么样的庆祝仪式更为有纪念意义,他问过父母,只得到“给她做顿好吃的”的答案。他不是每周都给小鹤做好吃的吗?这哪里会具有纪念意义?他向忆良求助。忆良思索良久,也只好说:“把我爸妈、稻子都叫上,还有你女朋友,还有她的爸妈,这么多人给她过一个生日,怎样?很热闹的。”东方岩觉得也没有,暂时同意了他的建议。但是吴桐的父母似乎在北京找到了新的工作,她妈妈在一家家政做保洁,她父亲做保安。他们可能没有时间参加。
“吃饭还没时间?就吃晚餐嘛!生日蛋糕我来定!”忆良对吴桐和她父母的态度一直不是很满意。“话说,这个吴桐跟你怎么回事啊?我怎么越看你俩越不像谈恋爱的样子呢?你说你们都多久没见面了?”
“哎呀!她爸妈在嘛,很多不方便啦!再说她爸妈对我很没信心。我也……”
“你怎么回事啊?两个人要是决定在一起就要奔着一个方向去,要同心,两个人的力要往一处使,不能相互抵消了啊。”忆良每次提到东方岩和吴桐就替他着急。“要不这样,你什么时候约吴桐出来,我们一起吃个便饭。我帮你看看她到底什么态度。”
“真像我妈!”东方岩嘟囔着,心里却挺高兴,他为有忆良这样的朋友而高兴。“行啊!我看约哪天的午餐吧。我问问她哪天有空。”
“欸?这爽快!有长进!”以前忆良只要一提到吴桐,东方岩都是一副护犊子的态度,她还没跟忆良打过照面。
东方岩最近跟吴桐确实很不顺利。他约她,她总说爸妈催她回家吃饭。他想去她单位看看她,她不是出外勤就是出差。他怕她又遇到什么事,不告诉他,自己担着,心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不敢冒然去她家拜访,怕她父母不高兴。吴桐只说过她爸妈对钱财看的比较重,怕自己的女儿吃苦。言下之意就是他太穷了,配不上她,不能给她带来幸福。
实际上,吴桐父母来到北京,也就是想看着女儿。自己的女儿虽说事业还算成功,光鲜体面,还买了车,但是她都30出头了,还没有个好归宿,他们实在是很不放心。他们看自己的女儿是要容貌有容貌,要事业有事业,要地位有地位,要学历也不会差,他们就更加纳闷了。“一定是那小子给她灌了迷魂药!他没房没车的,我们桐桐也不可能跟他。”吴桐的妈妈跟老伴分析道。“哎,是个老实人。可惜了!要是家底稍稍厚一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嘛!现在,难道要她嫁到那个不着村不着店的偏僻山里?不可能不可能!”吴桐爸也反对。“我们把女儿养大,可不是让她去那个农村里种的!”
类似这样的话,吴桐不小心也好,有意也罢,都听到过很多次。她知道父母坚决反对她和东方岩在一起。而她根据自己的经历,对于离开北京确实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她知道自己爱东方岩的踏实、憨厚和本分,但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过那种一成不变的、柴米油盐的生活。如果他们真的结婚在一起了,她是否真的要跟她去西北生活。她反反复复想了很多。“也许我并不爱他,一切都只是错觉,是习惯。我只是习惯有人爱我,习惯有个人在身边。”她想她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好对自己的行为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还好她没有拒绝东方岩此次的邀约。她反反复复的,总是在得出以上结论后又确信自己内心残留的是对东方岩的感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它如此不堪、浑浊,它为何不是爱情那样的坚定、单纯?这是什么?我又要什么?”她正痛苦不堪,东方岩想要见她,她想这也好。“我亲眼看见他,就知道答案了。”
午饭约在两个人的公司中间的地方。忆良开车载着东方岩,吴桐也开车去的。停车的时候他们在停车场就遇见了。
“你买车了?”吴桐买车,并没有告诉东方岩。他被失落、不安、痛苦的情绪搅扰得胃里一阵痉挛。
“嗯,我爸妈来了之后买的,他们在方便一点。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吴桐忘记了自从自己的父母过来跟她同住后,她有多少话没再跟东方岩说过了。
“这颜色很适合你。”东方岩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怕自己失去理智,于是竭力保持平静。“什么都不。”他告诉自己。
做完自我介绍后,忆良开门见山地说道:“你们俩都交往了快有小1年了吧?吴桐,你觉得东方岩怎么样啊?”
吴桐微微一笑。“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
东方岩的脸被痛苦洗过,此刻又稍微恢复了一点血色。
“你这么说,我很高兴。我听他说了,你爸妈也来北京了。他们身体怎么样?”吴桐的回答其实让忆良的心一沉。以他的经验和直觉来说,这样的回答是早就准备好的,这样的回答其实是一种没有未来的委婉说法。
“他们找了新的工作。也有点忙。”
“都退休了吧?还工作啊?”
“是啊!他们非说他们闲不住,想发挥余热。我劝不住。”吴桐父母的状况和对钱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