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的效果还不错。景仍然是钢琴手,田清灵唱着她填的词,每个人都感觉熟悉又自然,最终他们就决定用这支曲子参加了那年的高校大学生音乐节。他们还获了一个小奖。这件事让整个音乐社高兴了好多天。
景认为自己和田清灵的合作是公平地被抽签的结果,所以他丝毫没有在整个事件中对东方鹤解释过什么,似乎是毫无必要去解释的。越解释越糊涂。再说他从不认为东方鹤会是那么敏感和小心眼的女孩。在拿奖之后的某一天,他才向她道贺。
“这并不是我的功劳,是何庆的功劳。”东方鹤平静地说道。
“这明明是你的曲,你的词。他有什么功劳可言?”景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何庆与东方鹤走得太近,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在提防、反感着什么。
“小组合作就是小组合作。的成果都是小组成员共享。”
因为获奖,音乐社的几个男生都不同程度受到了全校女生的追捧,景自然也不例外。他已经有好多天没有和她单独在一起聊天了。
“我感觉到你在生气,但我不知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先走了。今天晚上我哥约了我,说是有事。周日见!”景感觉东方鹤心事重重,不免有些担忧。不过他能想到的就是他最近也许冷落了她她吃醋或难过了。他琢磨着怎么样才能哄她开心。但是一想到何庆和她,他就忍不住想攥紧拳头。
其实东方岩约她只是一个借口,他并没有什么事要告诉她,只是她每逢失了方寸、乱了阵脚,犹疑不安时总是想躲到哥哥怀里,或者靠在他肩膀待一会儿。
东方岩还没有下班。她独自坐在忆良家的客厅里。忆良给稻子报了一个钢琴班,今天晚上带她去上课去了。张阿姨也回家过周末去了。天渐渐黑了下来,东方鹤一个人也没有开灯,坐在沙发上,抱着腿蜷成一团。东方岩回来一开灯才发现她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他小心翼翼给她盖了一条毯子,看到她好像要被惊醒动弹了一下,又把她抱到自己的房间里,小心地放在自己床上,盖上被子。
“这孩子有什么心事吗?也不开灯,也不看书,就这样睡着了……”东方岩猜不到原因,只怕是妹妹太累了,就没有去打搅她的睡眠。
忆良和稻子回来时,他说了一声小鹤在自己屋里睡着了。稻子高兴得不得了,她最喜欢跟鹤姐姐一起刷牙吃早餐了。只要有鹤姐姐在,就算是鸡蛋,她也愿意陪着她吃。
第二天早上,她很早就醒了。天气已经放晴,她精神焕发地赤脚踩在阳台的地面上,看着楼下的视野,轻轻踮起脚尖,像一只刚睡醒的白天鹅那样旋转。已经醒来下楼找爸爸的稻子看到这一幕,以为那就是天鹅湖中的白天鹅下凡。她光着脚,跑过求,一把抱住了东方鹤。她蹲下来,看到稻子在哭。
“怎么了宝贝?怎么哭了?做噩梦了吗?”她把她搂进怀里。
“妈妈。”稻子流着泪,低声叫道。那一声像是小提琴拉出的一个空弦音。东方鹤愣在那,过了一会她想到也许是稻子梦见了自己的母亲,于是她把还在流泪的稻子抱起来稻子趴在她的肩膀上。面对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知道此刻把她送到她父亲的房间是否合适,稻子一句话不说,她又怕这样做会伤害到她的感情。于是她就索性抱着她,在阳台上站着。
忆良出来看到一个女性抱着一个孩子的背影,以为自己在做梦。有一刹那,他脑海里闪过朱颜的音容笑貌,他的潜意识要让他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就是自己失散已久的妻子。她离开他时,她怀中的婴孩还很小很小,而现在他看见的那个母子造型的背影却分明是一个更为年轻的女性和一个更大的孩子。他看了大概有1分钟,才发现稻子好像在哭。他快步走过去,接过女儿,连声道歉。东方鹤不知道他在为什么道歉,此刻的情形她觉得也不合适将稻子刚才的举动详细说给忆良听。忆良抱着稻子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缩在父亲怀里,过了许久才放开。
那天是周六。幸好大家都不需要早起。东方鹤回房间穿好衣服和袜子,怀着对稻子的忧心在厨房准备大家的早餐。东方岩起来后帮她摆好桌子,就去敲忆良房间的门,喊他吃早餐。忆良在屋里应了一声。东方岩趁机问东方鹤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了没有,她很快地说了个“没有”,她此刻还沉浸在清晨发生的那一幕里,几乎忘记了自己昨天思想和情绪中令她悲伤的东西。
“哥,你今天干吗?”她话锋一转,突然问他。
“啥也不干,就陪着我妹妹。”东方岩知道她有心事想跟他说,不管公司多么忙,他可以周日去加班,也一定会空出周六的时间。
“那好。一会我们出去走走吧。我有些事想问你。”
稻子已经不哭了,忆良帮她洗过了脸,她的情绪还没有恢复过来,东方岩跟她说早安的时候,她都没有像往日那样满脸笑容、蹦蹦跳跳往他怀里钻他帮她梳头发。她的头发披散着,忆良给她别了一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