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如期举行。
两家一起举办的婚礼让婚礼现场格外热闹。现场在一处开阔的花园,依山傍水。婚礼策划是忆良的朋友,因此也特别为他们精心准备了一番,现场的细节做得都很合两位新娘的心意。四家的长辈都来了。他们没有要伴娘伴郎,本来婚礼策划师计划让稻子再找几个亲戚家的小孩一起做花童,也被四位主角否掉了。主要是稻子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不适合做花童了。她只是在忆良和提娜的婚纱照里扮演了花童的角色。那幅新的全家福就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提娜不喜欢家里面到处摆放着自己的巨幅照片,所以照片都是挂在客厅的照片墙上,每一张都是小尺寸,装在由提娜亲自设计、她跟稻子一起手工做的相框。
如果你现在再去去忆良的家,会发现家里有很多变化,的装修重新做过了。很多不起眼但是让你不经意会感受到的设计技巧和细节这个家充满了别致的韵味。一开始忆良的家是白色的色调,这个装修方案是朱颜亲自过问的,忆良几乎没有参与过意见。而这一次的重新装修,提娜是充分听取了忆良的意见之后,再经过讨论,与自己的意见相融合之后,将整个色调换成了米色,白色的桌椅、架子、柜子、床,以及扶手,都漆上了相对深一些的颜色,整个空间便有了层次。客厅和饭厅的区域是淡黄色的人一看到就感到温暖。
变化最大的是书房、稻子的房间以及忆良的新房。提娜从不为自己住进的是他曾经和朱颜新婚的地方,她似乎完全超脱了。“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被提娜解读成了“忘记过去,努力面前”的积极含义,因此也成她自己的处世哲学。她将她和忆良的房间改换了面貌。窗台原先只是用来放花盆的地方,现在一个可供一人休闲的飘窗横空出世了。房间也由白色换成深茶色,好像沉淀了一般。当初提娜提出重装家里的时候,仔细问过稻子,稻子也很配合地将自己所想要的房间的样子画了好几幅前后不太一致的蜡笔画。孩子总是想要的更多,但提娜挑选出其中最有意义并且适合正在迅速成长的女儿的元素,将她的房间装修成混搭风格了,不再是以前那种深邃的蓝色宇宙的空旷感了。稻子对新房间很满意,这种满足和感激也就顺带着渐渐转移到了能干的主妇、她将要称之为后妈的人——提娜身上了。
提娜挽着忆良,庄禾和东方岩手拉着手,缓缓走进礼台,在众人的见证下,许下了爱的誓言。他们互相承诺一生相伴的时候,何庆注意到东方鹤在抹眼泪。
“你咋也哭了?”东方鹤递过来一张纸巾。“我是亲属,感动和落泪再正常不过,可是你……是为什么呐?”
“我也感动啊……”
“婚礼的时候都会哭吧?”
“你哥领证的时候,你哭了吗?”
“那倒没有。哎呀,你把我的情绪全破坏啦!”东方鹤破涕为笑。
“为什么领证的时候不哭,婚礼现场就这么容易落泪呢?”何庆故意一副不解的样子,他只是想转移东方鹤的注意力。何庆想过,哥哥结婚,有了自己的家庭,一向待她很好的忆良也结婚了,这下就只有东方鹤成了“孤家寡人”了,她难免自伤自怜。又加上东方岩夫妇计划离开北京,回甘肃老家,这一来,东方鹤心里可能接受不了。
“仪式感!仪式感!知道吗?这就是仪式感!生活中必不可少的。”
“我现在担心的是,我结婚的话,会不会底下的人都乐呵呵的,只有我在上面先哭了……”
东方鹤以笑来回答他,“绝对可能!”
婚礼礼毕,宾客们被引导到酒店用餐,两对新人按照次序逐一给来宾敬过酒之后就离开了。酒店本来准备的婚房,他们也没有要,而是直接回到了各自的家里。各自的亲戚在现场守到最后。似乎他们才是这场婚礼的主角。也难得,老一辈人最乐意看到的可不就是儿女成婚、家族添丁么?在这些情形下,他们再苦再累好像也不会觉得难以承受。
东方岩的家也经过大家共同努力,布置出了简单的新婚气息。床单换成了传统的婚床用色——红色。窗户上贴了东妈亲手剪的窗花。忆良父母把自己家里收拾了一番,说是让东爸东妈过来住,因为还有东方岩的外婆,他们就拒绝了。于是庄禾的妈妈那一天在他们家住。提娜的父母在北京另一处有房产,他们参加完婚礼,就开车回去了。提娜把自己那套房子整出来,东方岩父母和外婆在提娜家住。在北京住房甚至住宿都是一个麻烦的问题,从外省赶来的亲人们本来都给自己定了酒店,但是孩子们不舍得让父母住酒店,经过如此调配,最终让大家都住在一个像样的家里,有点家的味道。虽说大家住的地方一块,但第二天大家又能够见面了。
现在东方岩父母和忆良父母总在一块,就好像两家是亲密无间的故交一般。几个老人自发组成了旅游团,上哪玩、吃什么新鲜饭店,各自都找到了分工。用忆良爸爸的话来说就是“找到了亲密的战友”,庄妈也用具体行动回应了这一口。他们几个带着第一次来北京的东方岩的外婆,可算是借此机会将北京好好游历一番了。老人家每一天挂在嘴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