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情无法婚姻的阶段,失去了婚姻的保护,爱情就会短暂,而痛苦就会绵长,这是世间颠扑不破的真理,可惜的是知晓真理的人不少,按真理去生活的人却不多。√正是基于此,提娜和庄禾才在认定所爱之人后,毫不犹豫地投身到了婚姻之中。朱颜从来就与世间这些普通女子不一样,她对婚姻只有厌烦,对婚后生子充满了恐惧。如果没有人提及那段历史,朱颜几乎忘记了在自己的祖国,还有一个女儿,如今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她继承了她的发色和眼型,肤色却相当白皙。稻子跟提娜相处地很愉快。她长大了,不再清早起来钻父亲的被窝了。她知道父亲的身边有了母亲。稻子渐渐长大,提娜感到身上的责任与担子重了起来,她逐渐放弃了部分工作,重心逐渐向家庭里转移。上学放学接送稻子,回到家里为她做好吃的,收拾家里,陪她看书、画画、弹琴,她都一手包了。
也许再伟大的女人到了自己的家里,都会换一副样子,脱下职业装,换上与她本性和身份最符合的围裙,做起擦地、清扫、家里的工作。忆良还曾为提娜的后退而自责。但对于提娜来说,这与她当初的选择是一致的。
朱颜最终还是与皮埃尔分手了。她提出的时候,皮埃尔神情落寞,一夜之间似乎老了不少。这个男人或许对她是珍爱的,但朱颜当初选择他的确是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皮埃尔再爱她,也改不了法国人浪漫多情的顽性。朱颜本就不愿意陷入深刻的感情之中,害怕事情的演变又会成为上一段失败婚姻的重复。皮埃尔此次没有给她留下余地,硬要她跟着去度假,朱颜苦不堪言,景的天真热情恰巧填补了她内心的空白。皮埃尔看着这间屋子,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朱颜的印迹,留下了他们相爱的印痕。他问朱颜会去哪里,其实他内心还是担心她无处可去,或者会过得不如现在好。朱颜无地自容,声称自己必须独立。再说了,她最近有些灵感,可以卖出一批画,一段时间内是没问题的。皮埃尔考虑给她一些钱,朱颜拒绝了。
两手空空的女人落魄地逃离了她曾经安逸的小窝。除了随身的两个皮箱以外,朱颜没有带走东西。皮埃尔央求她把自己的东西都带走,她只说“你扔了吧。”皮埃尔的银发耷拉在宽阔的前额上,目送着朱颜离开。
大家不愿意挑明,他们约好,景在路口拐角处与她接头。她娇生惯养,这双纤手没有干过重活。皮箱里都是她的私人物品,拎了这么短短的一段路程之后,手上的皮就磨红了。景抓起她的手往自己嘴唇上贴。情人间温馨的一幕,却还是被冲出来的皮埃尔撞见了,他手里拿着朱颜情急之下遗落在茶几上的小皮包。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朱颜离开他是去投奔小男友的,可是当亲眼所见的力量远远超过一切。他手里的皮包最终无力地垂下了。那只小包还是皮埃尔给她买的,如今悲惨地与地面摩擦着,包链在他手里奄奄一息。
“你的东西,忘了。”皮埃尔还是坚持把那只包递到她手里。然后头也不回疾步退出拐角。
他们的爱巢是景卖画自己攒起来的钱租来的。房东是个肥肥可爱的老太太。她亲自领着年轻的情侣走上楼梯。朱颜娇羞地依偎在景的肩头,景觉得幸福又不真实。他几乎要被幸福冲晕了,上楼梯时脚下都踩不稳。这座房子有些古老,上楼梯时吱吱呀呀的,房东太太一挑眉,笑着看了看他们。房间经过景简单的布置,显示出小家庭的温馨。房间中央是一张古典的欧式床,是古朴的猩红色。窗前有很大一个空间,景把自己的画框架在那里,颜料和画笔等工具一字摆开。卫生间在卧室里。房东太太住在楼下,她答应两顿饭。“早餐10点吃,晚餐5点开餐。”她热情地介绍她的菜谱和手艺。景表示很期待。
“日安!”房东太太终于离去,带上了房门。
现在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景抱着朱颜一顿狂吻。“我们终于像一对正常的情侣了!”他柔情满怀地看着自己怀中的女人。除了地板太响以外,目前朱颜对房间里的一切都还算满意。
她沉浸在纯粹的爱情中,暂时忘却了尘俗烦扰。每天按时下去吃饭,用完餐就回房间,开始画画。景画的那些裸体女郎形象,全都低价售出了,因为两个人的开销并不小。他从学校里上完课就径直上楼来。景在学校里观察周围的同学,觉得格外骄傲。因为如果这世上,大学尚未毕业就已经有一个“妻子”在家中等着他的男子不算成功的话,就不存在真正的成功。他把大学最后一学期的课程当作职业,一毕业就打算找一份工作,共同筑起他们二人的爱巢。
过一种想象中贫乏的生活,在过惯了富足生活,不知茶米油盐的人看来,其实是充满了梦幻色彩的。田园生活的诗意气质吸引着他们,以致他们愿意抛家舍业,把自己有限的青春投效于梦想的实现。景满怀期待地规划着他们的未来。毕业前夕,他四处找工作,却不是那么顺利。
儿子已经有一段时间家里住了。景的母亲也结束了那批作品创作,高强度创作后的空窗期是难熬的。百无聊赖之中,她想起了儿子曾经提起的女人。儿子一直推说自己在找工作,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