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后来，阎罗亲自出手，牛头落狱，他没有反抗，一是反抗也没有意义，二是他该做的也都做了，也没什么遗憾了，他恢复了一些的理智，有着无常骄傲的他并没有选择殃及池鱼。

监狱之中没有鬼气，所以他只是默默的坐在地上，看着空无一物的墙壁幻想过去美好的一幕幕，心很难受，却没办法流泪，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的前辈告诫他一定要珍惜鬼眼泪了，没有眼泪的伤心真的很痛，很痛......

不过他有时候还会想想自己出狱后马面可能会说自己什么，是知乎呢还是子曰呢，好像都是一样的，因为他都听不懂，每当想到这些的时候他总会露出憨憨的傻笑，只有这时候才能短暂的忘记伤心的回忆，心才能不那么痛，不过为什么马面一次都没来看他，他没去想，或者说不敢去想......

大概过了十几年吧，牢房之中没有时间概念，刚开始他还记一下，后面就懒得记了，从牢门下的一个小口子之中丢进来了一个手链，以前也做过几年狱卒的他自然很清楚规矩，还没等外面的鬼卒开口就自觉的带上了手链，一股力量从手链之上传来，他感觉自己的法相和多年累积的鬼气都消失不见了，苦笑，之前都是他给别人带这个拘魂链，还是第一次自己带，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他想到了好像是马面还是白色的无常说的四个字：“因果轮回”，时间太久了，他也懒得回忆，反正他这个大老粗是不会知道这些文绉绉的词，所以肯定是出自那两人的口中，毕竟他认识的文绉绉的朋友就他们两个会说这些东西，就在他想着到底是谁说的时候，门开了，一个和他相比有些瘦弱的鬼卒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他对他友好的笑了笑，站起身却因为太久没起立脚一软，他没什么，倒是把那个鬼卒吓了一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歉意的笑了笑，由于太久没说话的原因他都忘记怎么说话了，只是摇了摇手上的拘魂链表示自己没有威胁。

那个鬼卒松了口气，可能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太丢脸了，也挠着脑袋笑了笑，然后站到一边把门让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恍惚间阿旁好像看见了马面的身影，当初马面也是这样让他过去的，摇摇头让自己回过神来，走了两步也就恢复了正常的步伐向门外走去，鬼卒就跟在他的后面，阿旁并意这个，因为这条路他熟，这条路的一砖一瓦早已被时间刻入他的心中，自然不需要他带路。

顺着路走，转了几个弯后就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这是审判殿，专门用来审讯罪魂的，没错，他被关了十几年才开始判决，不过这在地府还是很正常的，因为需要去凡间搜查资料，走访人鬼，再加上排队，十几年算是一个不长不短的时间，他一边想着，一边在围观席上找着马面的身影，无常是有权在这里旁听的，但他并没有找到他的身影，殿上的阎罗轻点了一下虚空，“铛！”一个巨大的声音从空中传来，这是空气爆裂的原因，他知道这个声音一是代表开庭二是向罪魂展示实力。

果然，声音一结束，一个侧席的判官就开口了：“接下来开始牛头无常的审判会。”

牛头抬起了头，他也好奇他会接受怎么样的判决，一般来说这应该是当场处死的吧，但他还活着，是不是说明这件事还有转机，他乐观的想到。

“牛头无常，你滥用私权，驱使众鬼，杀戮数十人，你承不承认？”判官看了看面前桌子上的书案问道，牛头点了点头，因为这是事实。

看见牛头点头，判官开口道：“牛头无常，滥用私权，驱使众鬼，杀戮了数十人，本应立即处死，但”判官说到这时突然停住了，看了一眼牛头后说出了后面的话，但判官开口的时候牛头只感觉耳边一震，空明声占满了他的耳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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