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灵者？”周初雪看向邱道山，她从没听说过这个词，此刻从师傅口中听到，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邱道山重新坐了下来，捋了捋胡子沉吟道：“转灵者已经有近两百年没有出现了，你不知道也算正常，但在漫长的历史中确实有过这类特殊的人。”

邱道山顿了顿，解释道：“自从十二祭司四千年前创立悬庭教神像以来世人就获得了修行的力量，修行者拥有超乎常人的力量，上天入海无所不能，似乎已经突破了空间的限制，但是对于时间却突破得有限，就算是那些修炼到神影境界的无上强者，又有几个能活过三百岁？于是在获得力量之后，永生便成为顶尖强者最渴望的事情。”

“但是神像之力虽然能给人力量，却几乎不能有关延长生命的事，所以在漫长的历史中就有无数强者为之进行探索，最终竟真的被他们探索出一条可能可行的方法，那便是转灵。”

“顾名思义，转灵就是灵魂转换，这些强者在自己将死之前利用本身强大的力量强行分离身体和灵魂，将灵魂寄托到另一人身上潜伏，一般而言这样灵魂会变得极为虚弱，但只要经过几年时间就能恢复苏醒。”邱道山道，“一旦苏醒，就会被宿主的灵魂察觉，这样一句身体里就会有两个灵魂，两具灵魂会展开对身体控制权的争夺，而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强者的灵魂会渐渐赢得控制权，掌握一具新的身体……从而达到延长寿命的目的，并且可以修炼变得更强。”

邱道山看向周初雪，道：“按照你的说法，张延云很可能就是一位转灵者，他体内有一名不知名的前辈强者，所以他时不时会施展出可怕的力量，但毫无疑问的是每一次施展都表明强者的灵魂会强一分，他自己的意识会弱一分，到最后……他会变成另一个人。”

“不。”周初雪摇了摇头，“那不是变成另一个人，那是死。”

邱道山微微眯起眼，周初雪很小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他自认还是很了解自己这个出色的徒弟的，身为东周国当朝唯一的公主，除了对国事她似乎从没对其他人或事表现出过多的关心，但是此时此刻提到那位张延云，周初雪明显要关心得多。

邱道山暗暗打定主意，日后一定要派人好好查查张延云的底细。

“转灵虽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延长寿命，但因为其手法残忍，早就被各国严令禁止，所以这两百年来都没有转灵者出现，没想到现在会重现。”邱道山说道，“那位张延云，估计凶多吉少，但是可惜没有人能帮他。”

“历史上有过战胜转灵灵魂的先例吗？”周初雪有些疲倦地闭上眼，轻声问道。

邱道山细细一想，点了点头道：“有过，但只有一例，此人在历史上赫赫有名，因为他本身天赋不高，但是意志极为坚定，战胜或者说驯服转灵灵魂后也就拥有了它的力量，修为一日千里，遂留名千古。”

此时窗外夜已深了，裁决所戒备森严，所以房间里突然陷入无比的安静之中，月光静悄悄地在屋里蔓延。

“有一就会有二。”周初雪缓缓睁开眼道，“历史上总要有人留名。”

“初雪，你要知道，那样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几乎不可能……”

“若他失败，我便替他报仇，杀了他。”周初雪淡淡说道。

邱道山不再言语，他知道周初雪话不多，但一旦说出的话一定会做到。

邱道山站起来，道：“既然如此，他的事就暂放一边。你好好养伤，我要去查出是什么人有胆子谋害东周国公主，天子之怒这些人是否能承担？”

说完此话，邱道山转身拂袖离去。

“到底，是谁？”周初雪闭眼前轻声问道。

不知道问的是杀她的人，还是转灵张延云的人。

或许都是。

……

对于张延云来说日子稍微平静了下来，每日除了看书就是听萧玄念叨，一转眼已到七月十四日晚上。

明日便是终考成绩放榜之日，对于很多东周国百姓来说，今夜也是个不眠之夜，少年少女们在门前发呆，父母在堂里来回踱步，这一切都要等到明日辰时放榜才能结束。放榜之后，必然是几家欢乐几家愁，考得好的人手舞足蹈者有、喜极而泣者更多，考得不好的人捶胸顿足扼腕痛哭甚至寻死觅活，但大多数人都会在几日之后重新拾起笔墨，明年再战！

在当今大陆，若一个人不能通过理论终考就表示不可能获得修行的资格，而没有修行过的人注定只能在社会的最最底层挣扎着。

可以说，不管考多少年，理论终考是一定要过的，事实上每年的理论终考都会有无数大龄考生，因为理论终考只有年龄下限而没有年龄上限。

张延云此刻也有些不平静，虽然他感觉凭自己的成绩考上临江学府应该不是问题，不过结果没出来之前谁也没法保证，谁没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不过萧玄应该是不担心的，以萧家的地位只要他考得还算过得去，他父亲轻轻松松就能把他送进临江学府。

“延云，延云！”门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