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凉在二舍一房住了下来,据他自己说他和张延云一样是个孤儿,而且他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不过和张延云还有钱上学不同,他没有人资助他上学,过去十几年的生活可以说过得是非常惨淡,他的书本都是从当地其他学生那抢过来的,而理论终考报名是不需要报名费的,所以他竟然就这么硬生生强悍地也考出了三甲的成绩,无家可归的他昨日知晓成绩也是毫不犹豫地就从邻县赶了过来,本想着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临江学府真的收了他。
秋天凉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大下午,太阳很热,等他收拾完之后更是满身大汗,简单和两人交谈几句后便出门洗把脸。
秋天凉刚出门,萧玄就从他床上挪到张延云床上,朝门外努了努嘴低声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个人不是什么善茬!”
“嗯?有吗?”张延云有些疑惑,可能是听到秋天凉和自己同样是孤儿而且生活比自己更惨,他下意识里觉得秋天凉虽然笑容有些奇怪但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你没听他说吗,他的书本都是抢来的,他一个小孩靠什么抢?人家父母难道不会找他事么?可你看他依然活得好好的,而且还学会了那一脸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笑容,难道会是个善茬?”萧玄语速极快地说道。
张延云想了想,萧玄说的也有道理,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听秋天凉说身世似乎很可怜,但他能靠自己一个人活十几年绝对不简单,张延云自认这些年如果没有钱山海的暗中资助自己很难坚持下来。
但是即便如此,张延云还是不愿意说秋天凉太多坏话,于是便扭头对着萧玄严肃说道:“萧玄,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是我们的舍友,以后得一起生活四年,我们还是不应该在背后揣测他,而且如果我们不招惹他,他应该也不会无缘无故招惹我们吧?”
“那可不一定,这种人谁知道肚子里打什么主意……”
“萧玄!”张延云有些不高兴了,狠狠盯着萧玄道,“翠莺拜托我管着你,那我就有责任管着你,我不许你这么说秋天凉。”
“好好好……”萧玄最受不了张延云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只得又举起双手投降,“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和那家伙相处相处看吧!”
萧玄又废话了会儿,秋天凉推门而入,他本就生得极为白净,这一洗去脸上污渍就显得更加白净,白到有些病态,再配上他那一直挂在脸上的皮笑肉不笑,就连张延云看到了也连忙转移视线。
萧玄却一下子贴了过去,勾住秋天凉的肩膀摇头晃脑地说道:“我说天凉啊,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你我今日相逢与此便是缘分,这样吧,今晚我请客,醉仙楼搓一顿如何?也算是庆祝你我顺利临江学府!”
秋天凉起初神经一绷,听到这话缓缓放松,小眼珠骨碌碌一转,眯起眼笑道:“好哇,既然萧公子请客,那我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了。”
“爽快!”萧玄大笑,眼神瞥着张延云,“不像某些人他吃次饭都能墨迹半天!”
张延云无奈,微微摇头。
萧玄笑得更欢,张延云也跟着无奈笑了笑。
秋天凉见此情形才缓缓松开了先前放在腰间的右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衣袍下似乎藏着一柄尖锐物事,眼睛眯得更加厉害了。
……
从七月十五开始直到八月底这段时间是东周国全国人急剧增加的时候,无数少男少女从东周国四面八方流向四面八方,像长安城端阳城这样的重城更是几乎要人满为患,每年这个时候朝廷就像一个精密的机械开始运作,有条不紊地控制着每个城市的人口进出。
景武皇帝有个习惯,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微服出巡,时间不定地点不定,只带一行贴身护卫,往往会突然出现在某座城市某所学府门前该城刺史和该府府主大惊失色。四年前有座城市出了点小状况,城市权贵骑马不小心撞伤求学学生并且不想负责,被皇帝看见了,刺史革职权贵倒台,轰动一时。所以近些年因为熟悉皇帝这个习惯,每座城市每所学府都万万不敢在这时出岔子闹点治安问题,生怕皇帝突然出现。
今年皇帝去哪谁也不知道,所以端阳城近些日子衙门士兵捕快全部出动,时刻巡逻,只求保证人流旺季时的治安问题。
然而这些和张延云都没有太大关系,他整日子时睡觉辰时起床,看书温习直到傍晚,然后就会独自去临江学府里逛逛,期待哪天能再遇到岳清风,能有机会询问他一些钱山海的事情。
只是岳清风毕竟是一府之主,他要找张延云很简单,但是张延云想找他就有些困难了,不过逛着逛着,整个临江学府张延云已经比较熟悉了。
到了夜晚,萧玄就会嚷着一起出门“潇洒”,秋天凉也没什么意见,兴许是之前的日子过得太惨现在能享受就好好享受,张延云有时候不想出门但经不住两人威逼利诱,大多只能投降作罢。
随着时间流逝,学舍里住的人越来越多,来自东周国五湖四海的出色少年齐聚一堂,各色各样的人都有,一时间二舍里好不热闹。
这日夜晚三人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