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在他面前暴露过自己的本性也不是一两次,当下也不再伪装,冷冷瞅了他一眼,恶声恶气的道:“爬那么高,也不怕掉下来摔死。”
“那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这孩心肠狠毒,还是应该担心自己才对,我看天边乌云聚集,不准冬日也会打雷,劈死做了亏心事的人呢。”
楚乔身子的,站在树下仰着头,冷声道;“做再多的亏心事也比不上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败家子,畜生一般,没一个好东西。”
“你好大的胆子啊。”话的严厉,口气却带着轻笑,少年坐在树上,对着下面的孩子道:“我当日故意射偏箭,好心放你一条生路,为了救你,连你们大少爷开出的八名西域舞姬的彩头都不要了,你不但不感恩图报,反而恶语相向,这是什么道理?”
“道理是给人讲的,跟你这种败家子讲什么道理?我警告你不要再缠着我,也别想拿告发我来威胁我,你若是敢做,一定会后悔的。”
楚乔罢,转身就加快了脚步,谁知刚走两步,额头突然一疼,低下头去,只见却是一枚还沾着积雪的松塔。女孩顿时大怒,登时转过头去,愤怒的看着燕洵:“你挑衅是不是?”
“错,”燕洵微微一笑,道:“不是挑衅,我就是欺负你。”
楚乔歪着头站在树下,突然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燕洵故作深沉的半闭着眼睛,本想等这孩同自己理论,见她就这样走了,未免有些悻悻。谁知,就在这时,一个拳头大的石块突然破空呼啸,直奔着燕洵的面门而来。好在燕洵学过武艺,反应灵活,及时的侧头避开。正暗自得意,突然感觉后颈一阵冰凉,暗叫声不好,就听哗啦啦的声音随之而来,整座大树上的积雪经过这么一下的震动扑朔朔的全都洒在了他的身上。
锦衣玉袍的少年世子跳下大树,满身积雪,一片狼藉。抬起头来,只见个头的女孩子站在雪白的雪地上,拍了拍手掌,见他望来,高举右手,竖起中指,示威一般的比划了一下,得意的一笑,随即转身离去。
燕洵微微皱眉,纳闷的垂下头来,也竖起中指,十三岁的燕北之地的尊贵世子大惑不解,这,是什么手势?
十一岁的书童风眠从林子里跑上前来,张牙舞爪的叫道:“世子,我去将她抓过来,让怀少爷好好惩治一下这个目无尊卑的丫头。”
“你?抓她?”燕洵嗤之以鼻,竖着中指转过头来:“风眠,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这个,”风眠微微一愣,不过随即斩钉截铁的道:“应该是道歉的意思,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大逆不道,不过孩子不懂事,不好意思当面,就用这个手势代替。”
“道歉吗?”燕洵皱眉:“我看怎么不太像。”
“肯定是,世子,没错。”
“是吗?”
诸葛家红山院的大厅里,诸葛怀和赵彻等人听到公子的话后集体笑喷,景王爷年纪虽,但却是个鬼精灵,笑着道:“诸葛,你家还有这么伶俐的丫鬟,我都想看看了。”
诸葛怀摇头道:“下人不懂事,让大家见笑了。”
“到底怎么了?你们笑什么?”公子面皮发红,着急道。
赵彻笑道:“子虚名,乌有院,窦大娘手底下捏泥人玩耍的丫鬟,不就是子虚乌有,逗你玩吗?十三弟,人家笑话你呢。”
赵嵩脸通红,恨恨的一跺脚,转身就跑了出去。
“轰隆隆!”一阵喜气的炮竹声陡然响起,炸起平地大片大片的白色雪花,街头巷尾,无数的孩子欢笑着厮打,掩着耳朵放着响声极大却没什么火花相对便宜的“一雷炮”,玩的不亦乐乎。
大夏高宗皇帝即位的第二十五个上元节终于在这隆隆的炮声中来临。这一天,同时也是高宗皇帝赵正德的五十七岁生日,举国上下都透着一股人为刻意的喜气,官府免费向真煌城的百姓们提供的炮仗,成功的为这股喜气的声势添砖加瓦,盛金宫的主人十分欣赏京都府尹的这一做法,连夜下达喜报,嘉奖出身于魏阀的帝都府尹魏舒游。
隆隆的炮声之中,诸葛府也加紧为这个重要的节日做着准备。这一天,真煌城大雪弥漫,漫天的雪花有若鹅毛般纷扬而下,城中的老人都今年的大雪下的有些蹊跷,往年这个时候可是刚刚上霜的。
楚乔穿着新制的浅粉色裙褂,外罩狐毛斗篷,一张白嫩如玉的脸缩在雪白的狐绒里,两颊粉红,大大的眼睛圆圆的,飘飘洒洒的雪花落在她的鼻尖上,孩子的鼻子轻轻一皱,显得别样的可爱。
“星儿,少爷叫你呢。”
新来的丫鬟寰儿蹬蹬的跑过来,气喘如牛的叉着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叫道。
楚乔缓缓的转过身去,见寰儿鬓发散乱,很自然的走上前,踮起脚来为她捋了捋头发,声音平静的道:“看看你,就不会慢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要这样急吼吼的跑来?”
寰儿今年已经十一岁了,可是不知为何,面对着面前这个还不到八岁的不,她总觉得自己才是个孩子。乖乖的一边弯着腰让楚乔为她整理头发,一边道:“星儿,你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