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顿时死寂无声,可是谁知过了一阵,朱成又敲门道:“四少爷,是,是星儿姑娘,被朱顺管家的人带走了。”
唰的一声,房门被一把拉开,诸葛玥双眉紧锁,面色难看的沉声道:“你什么?”
朱成额头冷汗直流,看了一眼里面满面狐疑的诸葛怀,舔了舔嘴唇,缓缓道:“朱管家的人他们的奴隶逃走了一个,硬是星儿姑娘就是逃走的奴隶,强行把人从青山院带走了。“
“带走?带到哪里去?”
“是,是送到老太爷的别院里去了。”
一时间,诸葛玥的脸色要多么难看,就有多么难看。
“也许是抓错人了吧,朱顺自从受了伤,做事就越来越不妥当。”诸葛怀走上前来,伸手拍在诸葛玥的肩膀上,淡笑着道:“四弟,既然是送到二老爷的府上就算了吧,一个丫鬟,稍后大哥挑几个机灵的送到你院子里当做补偿,保证不让你吃亏。”
“走了多长时间了。”仿佛是没听到诸葛怀的话,诸葛玥双眼紧盯着朱成,声音低沉,气息阴寒,好似万古坚冰,欲将周遭的空气齐齐冻结。
“走了,有半个时辰了。”
“嘭”的一声闷响,诸葛玥一把推开挡路的半侧门,风一样的大步就冲了出去,朱成和青山院的下人们早料到会如此,齐齐跟在后面,连跟诸葛怀行个礼的时间都空不出来,风风火火的就跑了出去。
诸葛怀微微一愣,红山院管事朱永安静的站在一旁,连头都没抬,像是一根安静的木头。
“朱永,你怎么看?”
男人三十多岁,比起朱成朱顺等人都要显得老成,声音低沉,面色平静,缓缓道:“大少爷不是总是四少爷冷静狼,看似淡泊,实则最有心机吗,那么现在依奴才看,这个人就是四少爷的不冷静和不狼了。”
诸葛怀淡淡一笑,风轻云淡的摇了摇头,转身就回到房里:“销红倚翠风流事,最重青梅竹马时,呵呵,少年相交,两无猜,是好事啊!”
略略抬头,眉眼间都是难掩的风华筹算,嘴角轻轻牵起:“去查一查这个名叫星儿的丫鬟,这个人对我,也许会很重要。”
朱永答应一声,就退了出去,诸葛玥却还在低低的沉思,到底是怎样的女人,能将年纪还的老四迷成这样,连在他面前都忘记了掩饰。
他哪会知道,那个他口中的竹马青梅,竟只是一个还没到八岁的孩子。
天色渐晚,北风吹起,诸葛怀淡淡一笑:“星儿……”
二月初七,天狼肃杀,有金星于紫檀边位,主乱,当破。
就在诸葛玥刚刚得知楚乔被诸葛老太爷抓走的时候,魏氏的长门祠堂之内,魏光将一只金箭亲手交到魏舒烨的手上,老人面色郑重,语气低沉,缓缓道:“舒烨,不要让叔叔失望,也不要让魏家的先祖失望。”
魏舒烨双手平抬,看着那只金箭,眼里滚动着激烈的锋芒。他张开嘴,想什么,却像是失水的鱼,只是动了动,而吐不出一个字。
“烨儿,魏家的先祖在看着你,你的父亲也在看着你,该如何做,你好自为之。”
魏舒烨眉头紧锁,许久,才缓缓的头:“谁?”
魏光淡淡一笑,将手指沾在茶盏里,然后在香台上缓缓写下了一个字。
魏舒烨的眼睛顿时大睁,眉头紧锁,不确信的看着年迈的老人,似乎在寻求一个答案。
“这是盛金宫主人的意思,孩子,去吧,你不需知道理由,你只要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魏家,为了魏氏一族的历代英魂,就足够了。”
年轻的身影渐渐消失,夕阳顺着大敞的房门照射进来,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血红的颜色。魏舒游从后堂走出来,来到老人的身边,恭敬的行礼:“叔父。”
“都准备好了?”
“叔父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恩。”老人微微垂首,转过头来,对着祖宗的灵位叩首上香,华贵的衣袍拖在地上,有淡淡的香灰被卷了起来。
魏舒游比魏舒烨年长,样子很是稳重老成,见老人要起身,连忙上前扶着魏光的手臂,语气淡淡,好似不经意的一句闲话:“叔父觉得,这一次北边那位,有几层胜算?”
“呵……”老人低声一笑,笑音里不无讽刺的意味:“一层也无。”
魏舒游眉头一皱,疑惑道:“北地占地极广,民风彪悍,虽是气候苦寒,但是连接西域,商贸繁华,北选实行之后,更是人才济济,老王爷虽不见得有什么伟才,但是对百姓十分良善,深得民间的爱戴,不见得没有一拼之力吧。”
满脸的皱纹皱在一起,魏光深吸一口气,淡淡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以为是什么让盛金宫的主人下定决心除掉他?一个人如果太久不犯错了,那本身就是一件错事,权术之道,重在均衡,盛极则衰,周而复反,燕王爷就是因为占据了这么多得天独厚的条件,才让那位动了杀机啊。”
魏光转过头来,看着这个门下最得意的孩子,语重心长的道:“舒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