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优优将头从鲜美的鱼汤中抬起,问了句:“调谁合适?”
魏西道:“臣认为大理寺正慕少陵正合适,若非牵扯巨石预言,当初只他一人便可,此人破获多起悬疑难案,且对巫蛊之事知之甚详。”
“巫蛊之事?”
魏西道:“臣听皇上言,那死尸眼中白线,极大可能是巫蛊邪术之类,且具村民的描述,山上的死尸亦是可以动的。皇上应还记得,先皇在世时期发生的十一王爷与不死之尸的事件,当初亦是慕寺正解决的,蹇辛将军对此事应当也难忘怀。”
“此事发生在蹇辛将军的老家莫赣,那时他正任职莫赣的都尉,最后查明是前朝陵兰王室余孽所为,只十一王爷已身亡。”
聂优优低头喝汤,想着这巫蛊邪术不科学啊,复又记起黑皮曾经有提到过,前朝陵兰王室兴邪术,甚至王室每朝每代都有一位大巫司坐镇。
聂优优当初只当是什么无厘头的炼金术,每个皇帝不都想长生不老嘛,没成想还真丫有伤害值!
他最初看到眼中蠕动的白线时,也猜了可能是细菌寄生虫之类的东西,是以下午命王田唤了数名大夫,一无所获,没成想还有巫蛊这玩意儿。
聂优优道:“那便命人去将慕寺正宣来,明日便去那几个村落瞧瞧罢。”
魏西未再接话,一旁站的卓大监应了声。
夜幕,两相烛火明灭,窗帷门栏阴阴暗暗,府衙因着白日的事情,总透了些阴森。
聂优优沐浴后坐在桌案前,眸子凝在方才魏西写的字上。在烛火的照影下,眉梢一点春色,眼中明灭深邃。
他忽儿抬头看向勤勤恳恳铺床的大监道:“你回行宫去,路上顺便看看魏御史到了没。”
大监拍打了两下床铺道:“万岁,魏大人就宿在隔壁!”
聂优优扔了手中的纸,猛的起身道:“什么?谁让他睡在这里的?”
“臣不睡在这里,应当睡在哪里?”
魏西着一件略薄的中衫推门而入。
“你快些回行宫去,大监,速去替魏大人收拾。”聂优优说罢便推门欲唤侍卫护送魏西回去。
魏西伸手将有些焦急的聂优优拦了下来,“皇上睡得,为何臣睡不得?”
聂优优抿了抿唇道:“子檀,今日你且先回行宫去,不管是巫蛊还是别的什么,总归头一晚不安全,朕,朕有龙气护体,无妨的。”
魏西轻笑了声,聂优优也觉得这龙气,着实有些过了,脸微微泛了红。
魏西也未理他,撤了手,走去床边,歪歪斜斜的坐上了床,道:“那臣就借用下圣上的龙气护着了。”
聂优优与魏西,一站一坐,两相对视。最终聂优优也执拗不过魏西的目光,叹了口气,算是默认。
复又去看站在一旁屏息凝视看戏的大监道:“传朕的令,人不得靠近前堂与后院官衙,只得呆在后宅内,你与季无伤睡在隔壁,留两人守在府衙外,其余人全部撤出去。”
“皇上,吴羡大人还在门外。”
聂优优蹙眉道:“他在外面干什么?他要留下就你们三人去挤隔壁,告诉他夜间不要乱跑乱转。”
“诺!”
大监出去后,聂优优便扶额哀叹了半响,魏西也跟了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才跑来这破府衙内睡着的。
魏西捧了本书靠在床上看着,门外是大监传话的声音,片刻后大监小声的叫了下,聂优优唤他进来后,就见他捧着个古色古香的盒子放在桌前,躬身退了出去。
聂优优心中一阵无奈,怎么好像和这润滑剂杠上了,没完没了的。
他瞧着魏西没什么反应,走了过去,抽去他手中的书放在一旁道:“晚上就莫要再看了,灯光这么暗,晃来晃去的,对眼睛不好。”
“臣今日上午睡的久了,还不困,皇上先睡吧。”说罢,魏西伸手去躲书,被聂优优推了开,将书远远置在了桌案上。
“睡不着就与朕聊聊案情,白天再看吧。”
魏西知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遂罢了手,躺了下来,掀了被子给自己盖上,一套动作自然而然,纯熟至极,道:“皇上是要睡里侧还是外侧?”
聂优优有些讶异的问道:“你今日这是?”
“横竖夜间皇上还是会梦游到臣那里去,还是臣主动过来,也免得出什么事情。皇上,里侧还是外侧?”
是这么个理没错,聂优优今夜本也准备捆着自己睡一觉的,他撇了撇嘴,有些别扭的道:“呃....外侧吧!”
聂优优起身熄了灯,掀了被子钻进床里。
黑暗中半响寂静无声,魏西默不吭声。
聂优优翻来覆去,几次蹭到魏西的胳臂,总睡不踏实,最后还是没忍住拉着那节胳臂将人带进了怀里抱着睡。
这才踏实了,舒服的叹了口气。
魏西也甚是乖觉的,不闹不动的任由聂优优抱着睡。
“卓公公,你在作甚?怕是不和礼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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