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打量这幅图良久,起身走向被打开的石板位置。顺着那个口往下找,找到一个细小的拉环,他伸手拉了出来,拉环后还连着根线,机械转动的声音响起。
聂优优俯身去瞧,石板间的缝隙有很多类似的拉环,原先因为暗,拉环藏的也隐蔽,所以很难发现。此时去看,放置拉环的位置都是有规律的。
魏西按照图上的标识,一个一个的找到拉环,拉了起来,拉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一声巨响,聂优优的正上方有灰尘泥土簌簌的往下掉,魏西一声大喊下,聂优优猛地闪身躲开,紧接着上方的石板垂向一旁,头顶如塌方般,泥土轰然砸落,好在石室的位置不深,也或许是老头先前设计好的,砸落的泥土不是很多,将将堆到二人脚边,停了下来,露出上方的模样。
黑暗中的时间总是无法计算的,此时天已破晓,阳光照了进来,二人抬头去看,晨光柔和,原来石室的正上方是龙神庙,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劼褚威严的双目,当真有那么些神祇的感觉。
但此时这二人看着石像的心情具很复杂,远远听到有人的叫喊声,是侍卫找来了。
聂优优道:“快上去吧。”
魏西也不吭声,点了点头,当先爬了上去。聂优优督到他受伤的手,想让他在下边等着自己上去叫人来。
一摆袖子,东西碰撞的声音‘哗哗’作响,他低头掀开衣袖去瞧,原来魔方已经散开了,整齐的一个个零件完好无损,只是中轴齐齐断开。
两张纸条夹杂在一堆零件当中,聂优优看了一眼魏西向上爬的背影,低头拿起纸条。
一张纸条是一副地图,另一张似乎是一篇日记。
聂优优将日记塞回袖内,盯着地图去看,摸索的找出了标记的拉环,拉动后,没什么改变。
难道是被泥土压盖住了?他起身环顾一周,原先打开的石板内,掉落一层薄薄的木板。聂优优推开木板,发现了一个隔层,里面夹着本书。他大致翻阅了一下,便塞进衣袖内,向外爬去。
晨光正好,庙外稀稀拉拉的跪了一地的人。
虽说与道观无关,到底是冲撞了圣驾,难以免责,魏西已经不见了踪影。
回到行宫,大监从宫中带来的太医跪在一旁,聂优优一进去就看见了泪眼婆娑的卓公公,眼泪鼻涕糊在一起,看的聂优优一阵反胃。
他瞟了眼跪在一旁的太医,道:“朕无事,去看看魏御史。”
陆太医是太医院的院判,一般只为皇上出诊,平日里心高气傲,人都知道为皇上出诊便是每日将脑袋塞在裤腰带里做事,毫不夸张,是以对他的傲慢态度都视而不见,甚是尊重。
这样的陆太医,竟然一句反驳也无,起身就往魏西处走去。说他心中没芥蒂是不可能的,毕竟在他心里,魏御史与宫中的君妃无丝毫不同,不过是丞相之子,爱弄权的床伴罢了。
陆太医觉得受了辱,但好在他混迹宫中多年,对于皇上说一不二的脾气,有了深刻的认识,虽面色不善,好歹来了。
进了屋子,便看到跟随自己同来的医官正在处理魏御史的手。
魏西整夜未合眼,前一日又忙了整整一日,这段时间事情频发,加之聂优优夜游的毛病,魏西自从进了轻泽后便未好生休息过。
整个人一种病态的苍白,眼眸半阖,低头隐忍的咳嗽,似乎是感染了风寒。
陆太医见了这样的魏西,心中更是厌恶,在他眼里,这样的魏西浑身透着狐媚子气息,令人恶心。他从很久之前便认定了,夏商迟早毁在魏西或者说魏家手里,魏氏便是朝纲不稳的最大蛀虫。
陆太医拉着脸面,到底不敢在魏西面前过分放肆,俯身作揖,“圣上命臣来为大人诊治。”
小医官看是陆太医,惊的手有些哆嗦,碰到了魏西的伤口,魏西皱眉,哑着嗓子道:“那么就劳烦太医了。”
陆太医乍一听,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本以为魏西有自知之明,既然已经有医官过来,大约只会跟自己客气一番,哪知他这般不要脸,竟是让自个儿亲自上手。
可也无法,毕竟是皇上让他来的,陆太医脸憋得紫红,坐在方才医官的位置,为魏西包扎。
医官私下知道陆院判对魏大人的看法,遂颤巍巍的站在一旁,也不敢离去。
魏西见陆太医包扎的随意,心中也知道这些个清高人士对自己的看法,随口道:“陆太医大概不常处理这种伤口,手法生疏了,我一个外行看来,竟不如这位医官包扎的细致。”
陆太医皱起了眉,僵硬的扯出一丝笑来,道:“魏大人说的没错,老夫年岁大了,毕竟皇上也不会受这种伤,是生疏了的。”
陆太医想表明自己只伺候过皇上,魏西听出来了,他眯起眼看着这老头,但到底太累,也不愿在这种事上多费心力,遂道:“那便不劳烦太医了,这只是小伤,由这位医官处理就好。”
陆院判欣喜,魏小白脸终于有些自知之明了,他本欲撒手不管,忽见魏西低头咳了好一阵子,眉梢一挑,道:“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