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是魏御史的妾,魏丞相不算在葛二的九族之中,无妨,斩了那名妾便罢。”
柳廷一不再多言,躬身应了。
“好了,下去吧,好好查曹德安的事情。”
“臣告退。”
柳廷一走后,聂优优抬头去看文清,见文清低垂着眸子,很是娴静的模样,恍惚觉着,人的一生,不过想找个能安枕榻侧的人儿,否则,总是空洞难捱的。
他这个人,从以前到现在,都没什么雄心壮志,也没什么对权力财富的渴求,业障这种词,怎么也用不到他身上。
不过想找个人陪伴,想陪伴一个人罢了。
他思索一瞬,眯眼道:“朕有段日子没同你说话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文清有些愣神,闷闷的道:“皇上日理万机,文清不过能陪伴在身后便已是十足的好。”
聂优优一怔,心到底柔软了下来,“今日陪你可好?”
御书房内檀香飘忽,精致又空旷,隐隐夹杂的墨香,奢华中透着雅韵。
文清挑起眉眼,咧嘴笑了,“甚好,谢皇上隆恩。”
“那可有什么想做的吗?”
文清道:“皇上不用处理奏折了吗?莫要因为文清耽误了事情。”
“无妨,本也没什么事。”
“御花园一处落了秋,红黄交杂的叶儿,甚是雅致,不若皇上陪文清去瞧瞧,趁着还未有人将那处扫了,去下下棋,喝壶暖酒,也很惬意。”
聂优优抿嘴一笑,“那就文清带路,朕今日教你一种新的下法,看看你在这后宫待的久了,可糊了脑子。”
......
魏西在自个儿屋子里窝着看话本,没人送来奏折,他也乐得清闲。
不一会儿,小厮来报,“少爷,安珏将军求见。”
魏西挑了眉,他同安珏已有三五载未见,此人如何从巴胡跑回来了?
“请进来。”
安珏还未等小厮通禀,风风火火一把搡开堵在门口的人,推门冲了进去,脸色黑沉如铁。
“我还以为你也要打发我走!”
魏西将话本子扔下,起身打量了风尘仆仆的安珏,问:“此话怎讲?”
“我连夜赶回来面圣,他妈的,狗奴才将我堵在御书房,说皇上今日谁人都不见,卓老太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叫新来的小太监去通报说是我来了,那王八蛋躲宫里不见我!”
魏西轻笑:“他现在是皇上,你怎么敢这么称呼!”
安珏悻悻的向后靠了一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软塌上,“一时说漏了嘴,错了错了。”
魏西道:“他此时怕是陪着宫里的那位,忙的抽不开身罢,你且先在我这儿休息下。”
安珏撇了眼魏西,“你什么时候说话这般阴阳怪气的,你俩又咋了?”
“怎么都没有,还就以前的样子。”
安珏哼唧一声,不欲多问,反正这两人翻来覆去,就是事多,“那我先这里躺一会儿,等会儿他应该会找过来。”
“应该找不过来了,你还是等醒了自己去找他吧,你回来是有什么急事?”
安珏别别扭扭的瞪了眼魏西,“怎么找不过来,他会不知道我在你这里?”
魏西嗤笑一声,“等你见了他就知道了,到底有什么事情?”
“事情不大,应该说暂时不大,我就是想回来转转,你也别跟我打哑谜了,直说好了,你知道我最受不了这个,你现在话说一半,我都没法安心睡觉!”
魏西笑看着他,“我怕我说了你更没法睡觉。”
安珏不悦的皱着眉,道:“啰啰嗦嗦的,你快说。”
魏西道:“他失忆了,或者说,他以为他自己是另外一个人。”
安珏碎了口,“你又拿我开玩耍,好没意思。”
“我未曾胡言,他连我都不记得了,手臂上的伤口也不记得是他自己伤的,还叫嚣要替我将那人挫骨扬灰。”
安珏大睁着眼,俊朗的纠结的拧在一块,“真的假的,你确定?”
“确定,我又怎么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耍。”
安珏问道:“这?这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会不会是被人掉包了,找个长得像的糊弄,他被人抓走了吧!”
魏西道:“没那个可能,且不说这天下就没个人能抓到他的,他就算换个壳子,我也不会认错,身上的臭毛病一个没变,就是你也能一眼认出来他。”
“你个毒眼认出来不奇怪,我也能认出来?头一次见失了记忆的人,看我不好好整整他。”
魏西笑道:“他还就那样子,一颦一笑都没变,说话的方式都没有变,事别三年再度上早朝,还是一样被废话憋的脸泛红,将礼部的老人倒是堵的哑口无言,满嘴胡说八道,一听便是他。”
安珏哈哈笑了起来,“失了忆还能上朝?”
“一直都是个会装的人,只怕身旁人都猜到了。”
安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