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珏根本就不是个低沉的人,方才不过是在沉思琢磨件事情罢了。
他走出御书房后,寻了处亭子坐下,见路过一位身姿婀娜的宫女,便觉新鲜,原来这人身旁还有女子,不知若是像以前在巴胡一般一起洗澡,他会是什么反应。
想着想着,安珏大笑出声,吓得小宫女立马绕了道。
他见那小宫女低头小跑的甚是有趣,轻轻一跃,闪身至宫女身前,“见了本将军不行礼,跑这么快,还有没有规矩?!”
小宫女被这暗哑的声音吓软了腿,‘啪’的一下,软在地上,自始至终连安珏的脸都未瞧见,“奴婢未瞧见将军,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怎的你的眼睛没瞧见本将军,你就要死?不应该挖了你的双眼吗?”安珏逗乐,巴胡民风甚彪悍,女子皆是胆大凶悍的样子,何曾像上京这般有趣,这般好欺负。
他这一席话将小宫女吓的眼睛都不敢睁,口中连声“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地下淌了一地的泪珠儿。
安珏见自己吓的过了,也有些慌,好欺负是好欺负,就是太娇弱了些,他也欺负的没了意思,身子往一旁的假山上一靠,痞痞的笑了声,“莫哭了,我安珏也不是个不知怜香惜玉的主儿,且绕过你罢,可你要帮本将军一个忙。”
小宫女一听‘安珏’的大名,后面再说什么根本无法再进耳朵里,一个劲儿的猛磕头,滴滴血迹渗了出来,这位魔王称自己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忒不要脸,小宫女只当自己已经完了,哭哭唧唧没一会儿,便晕死过去,饶是安珏这般沙场冲出来的铁汉子,也被吓了个够呛,满面抽搐的绕开宫女,走回亭子里。
碰巧看到一熟人,偷偷摸摸,滴滴溜溜的自假山后绕出来,见到地上躺着个人,惊的来人一声尖细的嗓音哽在喉头他自己生生捂了下去,拍着自己的胸口,“哎呦我的妈呀,吓死咱家了。”
说罢,他上前踢了两脚地上的人,见那人半死不活,涎水自口中流出,复又嫌弃的绕开,翻了个白眼,突然间被人捂着嘴拖去了太液池边上的亭子。
卓大监惊了一跳,又哼又踢的,可是那人的手劲颇大,如一座小山一般在他身后纹丝不动。
那人将他往亭子上的石凳上一推,哈哈大笑了起来。
卓大监本要张口大喊,一听这略带沙哑的嗓音,转身看向来人,还就是那个轻狂俊逸的样貌,藏青色的袍子衬的身形修长,气质又多了份内敛在其中。
卓大监瞧见是安珏,先是一喜,嗔怪的用绢帕砸了安珏的肩膀,道了声:“怎是你这个小冤家,是要吓死咱家吗?真是的,怎的还是这般粗鲁,没人喜欢。”
后见安珏嘴角勾出个坏笑,眼睛贼兮兮的盯着自己,他起身调头就走,嘴中嘟囔着:“知道你弄来咱家必定没好事,咱家可什么都不会帮你做。”
安珏见他要走,忙拉了胳膊嘿嘿笑道:“别啊,你怎的知道没好事,这可是个千载难分的好事,本将军出手,必定圆了你这几年的期盼。”
卓大监挣了下,挣不脱,见安珏铁了心不让他走,遂狐疑的打量了他一眼,“你知道咱家的期盼是什么?”
安珏打了个哈欠,“是个人都知道,眼睛又不瞎,你不就日日夜夜盼着小王八蛋和魏西圆房吗?我帮你,今天晚上就让他俩完事儿,老子早就看不惯他们两个扭扭捏捏的模样,事儿太多。”
卓公公嘻嘻一笑,态度立刻谄媚起来,“还是你个小冤家懂我这个老人家的心,你要怎么弄?”
卓公公本还因为病的久了,身子多少有些酸痛,此时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地方是不爽利的,简直吃了返老还童的丹药,太过灵验。
“就那小王八蛋现在这模样,还不是随随便便就上套。”安珏阴恻恻的笑了下。
卓大监一惊,“你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
安珏无奈的翻个白眼,“这还不明显?谁瞧不出来,你还指望能瞒住谁?”
卓公公呼出口气,满面愁容,“万岁也是个可怜的人,既然你知道了,那现下要怎么办?咋家几次想同皇上明说了,却瞧着皇上现在的模样,怕说了他一时接受不了该如何?”
安珏挑眉道:“你怎么跟他说,他不是失忆了,他是以为自己是另外一个人,你现在跟他说了,又拿不出证据来,只会让目前的形势越来越糟,如今这般尚好,瞧出来的也不过是几个近臣,熟人罢了,先要弄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让自己忘掉自己,以为自己是另外一个人,也是甚绝!”
卓公公摇摇头,“这天下哪里有这般药物,我曾经旁敲侧击的打探过太医,太医说咱家是看了市井巷子的书,唬人,后来咱家仔细想了想,听闻民间有些精神错乱的人,常将自己当成另外一个人,咱家就想啊,是不是万岁被魏大人逼得太紧,精神不振,也错乱了去?”
安珏撇撇嘴,“你倒是猜的准,八成是这般没错了,魏西那种性子,老子这次就是被废了,也要帮小王八蛋将他制服帖了来。”
卓大监用力点点头,“说不得万岁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