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将匕首撤开些许距离,眼一闭,心一横,颇用了些力道向心脏处扎去。
劼褚本身劲力颇大,这若扎下去,一颗热腾腾的心脏上戳着块寒铁,当真无活了。
只是,说到底有人是不敢让他不活的,这一下虚虚实实之间,便将那人吓了出来,“哎呦喂,小祖宗,你是要吓死我吗?”
聂优优听到这句话,刀刃堪堪停在衣服上方一寸,他望向虚空,嘴角斜斜一勾道:“你终于舍得出来了?让老子在这冰天雪地的破船等你这么久才舍得开口,嘴巴被人黏住了吗?”
虚空中不辨方向的位置,黑皮无奈的叹气,“优优啊,你这样说鬼官当心死后被鬼给小鞋穿!到时候我可不会管你了!”
聂优优挑眉,“优优?不应该叫朕敏之或者夏劼褚吗?还要瞒我?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黑皮:“……”
劼褚:“……”
又是一阵寒风呼啸而过,破船处处透风,发出的声音如同鬼哭狼嚎,劼褚向外瞧上一眼,还要确定自己不至于飘到对岸面具人的地域去。
半晌后,在劼褚几乎不耐烦要发火的时候,黑皮这才从善如流的道:“敏之啊,我是个鬼君,真不是个东西。”
夏劼褚苦笑道:“朕知道你真不是个东西,真要将我瞒到死!我问你,若我是夏劼褚,那聂优优又是怎么回事,我为何会有那个时代的记忆?我是早就穿越来了吗?阿果呢?”
空气中什么反应都没有,劼褚此时便是肺和心脏都要气炸的节奏,他是真的没有耐心等黑皮这般磨磨叽叽的说话,一怒之下,将手中的匕首向虚空一掷,尚未听到匕首掉落水中的声音,只听‘啪唧’一声,面前的木板子上一个小小的人儿双腿标准的跪在劼褚面前,清朝时期的长辫子甩在身后一个劲的猛磕头,口中却奇异的传来年迈的声音,道:“饶命啊饶命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不,不,我知道的不多,真的不多,早就说过你就是劼褚了,聂优优,呃,聂优优,就没有这么个人。”
夏劼褚:“……”
面前的小人儿只有婴儿般大小,面颊上有些婴儿肥,似乎是和谐他婴儿般的,特意多出来的两团软绵绵的肉,他眼睛大大的瞳仁浅淡的几乎看不出来,此时因为害怕而蔓延着水雾,十分可怜的样子,眼周是浓烈的黑眼圈,如同化了烟熏妆似的,搭配十分奇异,小嘴薄薄的和他的肤色一致,几乎瞧不出。
这本是个可爱又可怜的小东西,却是那年迈的声音,浑身上下的黑皮,夏劼褚甩了一眼,皱起眉头,只因此时夜幕已浓,他没带火折子,眼睛蹬的老大,才看清身前有个人。
夏劼褚蹙眉挥手上前想确定面前确实有个东西,因为他此时除了那对白生生的大眼睛,偶尔露出的牙齿,根本看不到小黑皮。手方才挥到差不多的位置,劼褚下意识的放慢速度,还是打上了小黑皮的头,他‘哎呦’一声道:“你怎么连小孩子都打啊!?”
劼褚挑眉,大手小黑皮圆滚滚的脑袋玩耍似的蹂躏一番,轻笑道:“你是被烧死的吗?怎么这么黑?”
小黑皮挥手将头顶的爪子打开,撇撇嘴,眼见就要哭出来,哼哼唧唧的道:“你也忒没道德,怎么能这么说人呢?怎么能问鬼怎么死的呢?坏人!坏人!早八辈子就瞧你不是个好人!”
劼褚转手揪住小黑皮后背的衣服将他提起,在眼前晃了晃,如同提一只小动物一般,“你怎么跟我死的时候见到的黑皮不大一样啊,踹我下往生泉的那个呢?嗯?”
小黑皮挣扎的扑腾两下,发现劼褚气力着实太大,胳膊又长,他都打不到他,现在被人捉在手里,跑也跑不掉,遂放弃了一般,颓丧的被人提着,委屈巴巴的道:“聂优优都不存在,那两个领你往生的鬼君又怎么可能在,我是阎王殿下坐下小童子,再修炼百八十年就是判官了,你这么对我是大不敬!”
劼褚好笑,将他扔在甲板上,‘扑通’一声,小黑皮低声抱怨一句,自己爬起身,起来的瞬间,还偷偷翻了劼褚一个白眼,然后规规矩矩的跪坐在劼褚面前。
劼褚亦了自己的坐姿,寻个舒服的姿势靠坐下来,问道:“你刚说你早八辈子就瞧我不是个好人,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嗯?”
小黑皮歪头,似乎想起自己瞳仁劼褚瞧不到,复又转过头来,明目张胆的冲着他翻了无数的白眼,道:“从小看你长大!没想到你长成这个模样,怎能不叫我这老人家痛心,真是……”
忽见劼褚身子向前倾斜,一双眼睛定定的盯着他,小黑皮打个寒战,手偷偷的拄着木板向后挪了些许,清清嗓子,“咳咳,本鬼君的意思是,从你小的时候,咱们就见过面,是非常好的朋友!”
劼褚狐疑的打量他,问道:“我怎么会和你是朋友?”
小黑皮一副受伤的表情,一只小手捂着心脏处,眼泪瞬间涌出眼眶,哽咽的道:“你…你…你…呜呜,本鬼君总算认清你了!”
劼褚皱眉,伸个指头戳戳小黑皮的脑袋,被对方一巴掌打开,这才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