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太宗皇帝时期,十一王爷边关大胜归来,皇宫中要举办宴会,下官做为百官中的一员,自不可少,只是那时下官的名声极臭,人称兔爷,是个靠爬男人床升官的男人。
那日晚间,我收拾妥当,起身上了马车赶往皇宫,参加妫修宜的接风宴。我这兔爷自当是要担的起这名声,把自己收拾的颇是钟灵毓秀,一下马车就被各路目光盯出了八九个洞。
下官倒也不计较,横竖污秽的名声已经这样了,再也奈何不了我什么,俗话说的好,脸皮厚则无敌。
一进宫门,大长公主敏公主便缠了上来,左边绕绕右边绕绕,一时间各路目光森寒。下官也隐隐听得几声忒不要脸的唾弃声。
“慕哥哥,明日便是敏儿的及笄礼,及笄礼过后我们去酒楼喝酒如何?”
我哀叹一声,叫了句‘阿吉’见他身边的太监抬起了头又低了下去,遂想到这阿吉是公主随手借来的身边小太监的名姓,又改了口:“敏儿,慕哥哥最近公务缠身,怕是不能陪你喝酒了。”
“那及笄礼你能来吗?我想让你帮我插簪子。”我瞧着她满头的簪子还戴着步摇,一走三晃,这头可值钱的紧,我哪里有胆子再插一手。
“敏儿,你的三礼应该由父皇母后还有你的母妃来插,哪里还有位置给慕大人插的,你的哥哥们都没有排到,这不合礼数。”今日晚宴的正主十一王爷从后面突兀的绕了来,插嘴说道。
我瞧他神色无甚自然的,也放了心。只是不知该如何和他相处,我心里清透明净,晓得命格剑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可他不知道,一心还当真的爱上了我,怪别扭的。
爱上了要谋划的女人,他自是也不好受。但我同他这一路走来,虽然还有一位公主夹在中间,可这来来回回扫在两人身上的暧昧目光也不少。要知那时,外人眼里,下官便是爬着十一王爷的床当的官儿。
作为今晚的主角,十一王爷一路被大批的人绊住,纷纷边走边寒暄。各位都是来跟十一王爷寒暄叙话的,见了我也只是施了个礼,叫声慕大人算完。
好容易让我碰到了京司镇守军的兄弟皓天,下官也是京司镇守军出身,却时常不得见,疏远了。也只略微打了招呼,便加入了大部队,有一茬没一茬的顺口聊着天,
说起昨日同京司的兄弟裘仇去了楚馆寻欢作乐,皓天夸张的伸手锤着脑壳,“昨日裘仇叫我,我见他们一帮要血战的意思,奈何今日有公务处理,便未去,早知道你也去了,废了我也是要去的。只是平日见你从未去过那种地方,昨日怎的去了?”
我嬉笑了声,本欲回答,奈何还未张口公主先不高兴了,抓着我的胳臂就一阵大呼小叫,双眼憋出了红,“慕哥哥你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
我本欲解释只是喝酒,正在本公子踌躇之时,一个尖利的嗓音传了来,“他去那种地方不是正常吗?何须大惊小怪。”
宫闱高且深,红墙内锁的不仅仅是些幽幽相思,脉脉深情,云鬓簪子偷藏的情感,更滋生了些阴暗怨毒的疮。
我本是不计较这些个话的,毕竟我非真男人,没那个男子汉的自尊心,但下官最受不了挑衅。
说这话的是孝亲王府的郡主,孝亲王府当年帮着皇上谋了这陵兰氏的江山,当年的王爷位居丞相,如今获得个世袭王爷的爵位,皇上老头都要礼让三分,只是下官觉得孝亲王府的郡主哪里来的脸面站在我面前说话。
我嬉笑的施了一礼,回道“郡主说的对,男人寻欢作乐是常情,确实不该大惊小怪。”十一王爷与皓天怪异的看了我一眼,回头又盯了郡主一眼,了然的站在一旁,也不走了。
皓天知我除了审案平日里不愿与人多言,少有斗嘴。多数都是三言两语即止,扭头便走,今日疑我是发了疯,但他也没说什么,也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
敏公主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慕哥哥去哪里碍着你什么事了。”
郡主谢春梅好似一朵妖艳的花,与梅无半点相似之处,可惜了这清俊的名,若改换成谢春花我倒是觉得甚相称,简直捂暖了这深冬的寒。
她倒也不同公主脸红脖子粗,只悻悻的看了眼十一王爷,见王爷没什么反应,便同得了什么奖赏般,媚眼一挑,颇有勾栏的架势,“本郡主只是在阐述慕大人的爱好罢了,公主这态度却是反常,我以为公主应该晓得了的。”
“公主应该晓得什么本官不知道,但在下以为郡主应是晓得楚楼的好处,那妙公子确实端的周正清雅,随和又有才情。”我点到为止,见她脸色骤然变化,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憋屈样子,抿嘴笑了笑,暧昧至极。
阿吉一副了然的样子,轻叹了句原来如此,一行人便不理会这郡主,浩浩荡荡的欲离开。谢郡主见十一王爷瞧都没有瞧她一眼,急呼出口:“那妙公子不是...是....”
我回身问道:“郡主您刚说了什么?那妙公子是什么?”
谢郡主一副吃了黄连的模样,脸涨的通红,气恼的跺了脚,踩踏一方天地,转身疾步离开,风仪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