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外,蛮荒荆棘遍地,巴胡特有的一种酸枣树下,颗颗圆润饱满的果实,暗红的颜色洒在地面上,早已被干涸的天气风干。√
树下坐着几个侍卫,随手捡起地上的果实咬去,被另一个人眼急手快的拍掉,“你不要命了?桐城的怪病还没有查出原因,你就敢吃附近的东西?”
那人皱着眉头道:“这种酸枣儿我家乡到处都是,可以泡来喝的,还是种药材,能吃!”
“一样的东西,染了不干净的,都吃不得。”
那人觉得这话有理,点点头,赞同的将手中的小红果实丢去一边,叹口气道:“我们还要在这种地方多久?又不是大夫也没什么用处,明明杰城就在身后,怎的就要围在这个土窝窝瞧着,又瞧不出个甚来。”
另一人拍拍他的肩膀,望向不远处的营帐,道:“我们的职责是保护万岁爷,和拦着万岁爷,圣上要在此处守着,你我能有什么法子。”
“哎,盼着魏大人快些好吧,若是再这般被万岁爷时不时的吓着,我怕没战死,反而神经虚弱至死,太没面子。”
另一人好笑的道:“昨晚你们又去了?”
“笑什么笑,皇上差点斩了我们,若不是卓公公拦着求情,早死了,瞧见没,楼侍卫和王大腿都没起来,知道为啥不?!”
“啥子事?”
“昨晚上站岗,被皇上敲晕的。”
“皇…皇上?真是奇观!”
“碰上魏大人的事,天天能瞧见奇观,我表哥前段时间在皇上身边当值,亲眼见到皇上和安将军因为魏大人在天牢里打了一架!真是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
这话正说,旁的人猛地捂住那人的嘴巴道:“小点心,刚刚卓公公从旁经过,这样议论魏大人,小心被听到掉脑袋!”
“这脑袋早就别裤腰带上了,感觉这十来天,已经掉了十几次了,真不明白这些贵人的世界,男人和男人也能这样?若是个女人,史册上还能有个风流记载,皇上在城外守望某美人数十日,专情风流,险殉情,如今这要怎么写?守望三公?御史大夫?爱才还是……苦了记录的大臣了,要美化又不能不实,听说脑袋上的毛都给皇上愁光了。”
“哈哈哈。”
正说的兴头上,见一位医官裹的严严实实自桐城中出来,手中拿着一份奏章,递给守门的侍卫,侍卫急慌慌进了城门前最大的营帐。
要说这些守城的侍卫到底守的是什么,甚好笑,守的不是里间染病的人,也非巴胡敌军,而是皇上。他们看守的格外认真,生怕一个不慎皇上溜了进去,染了病,他们便是千古罪人,所以死都不愿让皇上进去,而皇上也不愿离去,是以众多人员像难民一般被关在城外,住在营帐之中。
如今这份奏章终于缓解下数十日的阴霾,劼褚胡子拉碴的看着安珏的奏章,说是:桐城中除了第一批死亡的人后,再无人有症状,这批人已被焚烧,几日下去,城中一切正常。
劼褚命人唤来医官,询问道:“如何,是否可以开城?”
医馆道:“回皇上,臣在桐城数日,此病并未有传染的迹象,只是一日之间莫名死去多人,病因尚且查清,如此开城,多有不妥!”
劼褚怒道:“那你们这帮庸才永远查不出,莫不是还要将他们关一辈子?”
“皇上息怒,并未臣等医术不精,实在是此病太过诡异!得病的人没有共同点,似乎是随机的,体内十分正常,只有皮肤一直在溃烂流血,臣等从未见过此中症状啊!”
劼褚深吸一口气,稳住躁动的暴戾之气,问道:“魏御史如何了?”
医官眉头紧锁,声音因为紧张而断断续续说不完整,目光始终垂地,不敢去瞧皇上一眼:“魏…魏大人,他……没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
医官腰佝的更低了,几欲碰到地面,颤巍巍的道:“回皇上,臣诊脉,臣几人一致认为魏大人只是长期劳累,郁结于心,导致的气血亏损,服用些调理补品,慢慢养着便能大好,可…可魏大人他,一直处在昏迷中,臣无能为力,实在查不出是因为何啊!”
“混账!”劼褚怒极拍桌而起,“要你们有何用!随军的医官没有一个是能用的?你们!!你们!”
再说不出一个字,胸腔起伏,瞧的医官两股颤颤。
“皇上息怒!”文清自帐内步出,手中端着盏茶,“天下奇症颇多,也怪不得医官。”
“那你让朕如何?只能看着?”劼褚回身看去,并未接过那杯茶。
文清手轻颤,茶杯尚温暖,摸着甚冰凉,他将茶放在桌上,面前跪着一群颤颤巍巍的人,便是看着皇上长大的卓大监也是汗津津的缩在一旁,这段日子,没有一个人好过,文清低头沉吟,须臾,他轻抚劼褚的臂膀,想要安抚他,手方才搭上,未及碰触,劼褚便如火烧般,猛然抽回手臂。
文清愣在那处,手悬在空中,他左右看去,微微刺痛,缩回手后,跪在地上道:“皇上,如今魏大人尚无生命之忧,您要先保重龙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