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峻从来没有师父系统性地教过武功套路,单纯凭着自己的智慧从中医、军体拳、以往的街边斗殴中吸取经验,练出了好身体,真正打起架来也不见得怕了谁,可毕竟比不上几千年师徒传承的武学经验,所以虽然感觉无量剑派没一个人打得过自己,也能从东西宗弟子的较技学到不少东西。
杨峻记得这无量剑派可谓是中最悲哀的一群逗比,因为逍遥派的无崖子和李秋水在后山隐居练剑时的阴影而立派,自以为跟着仙人学的剑招,毕竟没文化嘛!武功又低,看不清高手比武很正常……但又跟华山派的气剑宗一样的问题分了家,却比人家气剑宗多了一家,分东北西宗;不过也许也是因为武功太差了,惨到老天都看不下去罢……三宗分家分的还比较文明,没有像华山那样搞什么气剑宗大乱斗,只约好三年比一次剑,谁赢了就跟着仙人学剑。此法本来也无可厚非,可问题是无崖子和李秋水两个都走了几十年了,他们还在比剑,估计再过几年,如果这无量剑派不是被天山童姥给收编了还存在下去的话,这三年比剑会成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传统,后人连为什么会比剑都不记得了……就如同中华文明传承数千年的一些风俗,每个地区都有每个地区的说法。
场上这会儿已是第四场了,场上那少年与中年汉子相互之间一板一眼的斗了七十余招,也没什么花样,便是一个人使了一招过去,另一人连忙换了一套相克地招式来回击,然后这边一看又换了另一个套路,斗了许久,双剑也难得交击一次……不过这些弟子平时练功还挺扎实,手中青钢剑也非凡品,出剑十分迅速,反射光影,整个大厅里面光芒四射,却也挺,这才叫杨峻不觉得乏味。
只见两边变招愈来愈快,兀自未分胜败。突然中年汉子一剑挥出,似乎用力猛了,身子微微一晃,脚步便有些散乱,感觉就要摔跤,脸上表情更是夸张可笑。杨峻在旁看的分明,那人重心未散,气息稳健,手上招法也未乱,便知道这是诱敌之计。心里暗笑道:这招式就像假动作一样,不过人家假动作看起来真真的,你这假动作可就太假了,这要是也能让人中招就真是个笑话……而边上段誉却已经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但随即知道失态,忙伸手了口。便在这时,场中少年却真上了当,左手呼地一掌拍出,击向那汉子后心。看到这一幕杨峻已经暗暗摇头了,心想要是我,直接一剑点他腰胁,看他怎么躲,什么水平的混混,竟然还舍长就短……果然手毕竟短,那汉子向前跨出一步便避开了这一掌,手中长剑蓦地圈转,还很应景地喝了一声“着!”那少年左腿已然中剑,腿下一个踉跄,长剑在地下一撑,站直身子待欲再斗,那中年汉子已还剑入鞘,笑道“褚师弟,承让、承让,伤得不厉害么?”那少年脸色苍白,咬着嘴唇道“多谢龚师兄剑下留情。”
这几下却是使得兔起鹘落,杨峻刚低头端了杯茶准备喝,还没放到嘴边,人家不光分了胜负,连场面话都说完了,弄得杨峻呆了半晌,心中直想:这什么鬼?这是有黑幕么?还以为古人淳朴……不过转念一想,这个套路倒是可以学习借鉴一下。也知道是最后一场了,便端着茶,脑子里默默地总结自己今日所学到的东西。
那东宗掌门左子穆却是满脸得意,却是微笑着保持风度,对着他那西宗的师妹辛双清调戏了半天,那辛双清是一个道姑,看起来四十来岁模样,门下弟子四场连败,却也无法可想,只能眼睁睁看着左子穆装比。
左子穆调戏完自家师妹,话风一转便转到段誉身上,却是不岔段誉刚刚那一声笑……想来也是,人家辛辛苦苦地练武,你不懂欣赏就算了,还在一旁嘲笑,这的确不能忍。而杨峻才不管这些,他还在静静地回想着刚刚那些招式对自己的帮助,毕竟武术一道与中医炼体乃是一脉相承,头次看别人打套路,便觉得能对自己有所帮助,对这别人装比的事,前世见得多了,却是未予理会。
马五德虽知段誉身份非凡,但不知详细,自身武艺又平平,平时走商之时只仗着身强体壮能砍人罢了,却不知这些江湖门派的规矩,想帮段誉出头,但又无深交,担心马屁不成反被这些江湖恶棍毁了家业,便只在旁劝道“咱们总是结伴来的。段兄弟斯斯文文的,未必会什么武功,适才这一笑定是出于无意。老哥哥肚子也饿了,左贤弟赶快整治酒席,咱们贺你三杯。今日大好日子,左贤弟何必跟年轻晚辈计较?且看我面子,揭过去罢!”
左子穆却不给面子,一个大地主会让一个商人的跟班扫了面子么?只冷冷道“段兄既然不是马五哥的好朋友,那么兄弟如有得罪,也不算是扫了马五哥的金面。光杰,刚才人家笑你呢,你下场请教请教吧。”
那中年汉子龚光杰等师父这句话等了半天了,当下抽出长剑,往场中一站,拱手向段誉邀战。
但段誉久览诗书,看遍佛经,原本就有些读书人的傲慢,就算是杨峻这样名声在外的“神医”,段誉也是发现博学多才上均不如时方才真心相交,如何会瞧得上这些一言不合便生死相搏的莽撞武夫?而且更是不通武艺,怎会与其相斗?只顾坐在那摇着折扇,讲些大道理,倒是惹得大厅里笑声连连,这龚光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