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钟灵沉默了半晌,走了上来踮着脚对杨峻悄悄地说:“杨大哥,他竟然不愿学一阳指这样的武功,是不是骗咱们的?”软玉温香的身子贴了上来,一缕发丝飘在杨峻的鼻孔前,带着一丝淡淡的幽香……杨峻暗骂:别靠这么近,搞的我跟你很熟似得!但心中实在暗爽,忍不住也微微往钟灵那边靠了靠,惹得钟灵害羞地往后退了退。
杨峻发觉钟灵身体往后靠了,也觉有些不好意思,忙道“不会不会,段兄弟乃正人君子,如何会欺骗咱们?”顿了一顿,觉得自己这样说话挺没说服力,又道“而且他筋肉酥软,脚步虚浮,要么是丝毫不会武功!要么……”“要么什么?”段誉见他们在讨论自己,也凑趣道。杨峻对着段誉呵呵一笑道“要么武功高的没边了,已经返璞归真,乃是一个武林前辈来跟我们两个小屁孩开玩笑来了!”
段誉也是大笑,哑着嗓子对钟灵道“正是,灵儿小丫头,还不来给老夫施礼?”钟灵情知是在开玩笑,但段誉表情挺真实,她虽然不惧,但也有几分迟疑,但好奇心毕竟强烈,便道声“得罪了!”一个纵跃,右手在段誉肩膀上一推,右足一勾,段誉看的分明,却一不及钟灵动作快,二也不及其力大,身子和脑子协调不过来,仰天便倒……这几下兔起鹘落,杨峻却是完全没想到这女的竟然玩真的,待要抓时,已在三四米开外了。杨峻眼尖,见得段誉脑袋落处有一拳头大的尖锐石头,足下忙用力一弹,跃上前去拉住段誉胳膊,免得这主角莫名其妙死掉!好在杨峻拉的快,虽仍是晚了一步,但只是磕破了点皮,头皮上血管丰富,瞬间就溢出血来,顺着头发往下滴,却有几分吓人。
段誉捂着头叫痛,杨峻看了一下伤口,知道无事,嘱其五指用力伤口处旁边的几根供血血管,要说头皮上虽然血管丰富,但因为颅骨坚硬,借助颅骨用指一压,血便止住了。杨峻训斥了钟灵乱开玩笑、不知轻重,钟灵嘟着嘴,委屈道“他自己说是自己是老前辈的,谁知道这么简单的一下都受不了,怎能怪责于我?”段誉怒道“我是老前辈,你也不能推我啊!如若我稍走神,一代武林名宿岂不跌死在这荒山野岭了?”钟灵忍不住噗哧一笑,但见杨峻和段誉都是怪她动手,她却担心杨峻不喜,连忙道“是了是了,灵儿跟老前辈道歉,老前辈原谅灵儿好不好!”虽是道歉,但眉宇之间却是满满地不服之色。
段誉心中愤愤,爬了起来,对着钟灵怒目而视,钟灵也不甘示弱,却侧过头去,只横着眼睛瞧他,尽显藐视之意……杨峻在旁边劝了半天,他们仍是斗鸡一般互瞪。
无奈之下,杨峻只得转身边走边道“要不你们先看着,我一个人去探探神农帮的虚实!一会再回来寻你们……”那两位木鸡选手方才有些反应,一个走上来抱住杨峻的右手,一个拉住左手,均要同去……一个摇着折扇道“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杨大哥,这件事我段誉非得管一管不可,瞧瞧我大理国可是没了王法!”另一个便直接道“杨大哥,带我一起去瞧瞧热闹呗!”杨峻直感觉自己像是带着两个熊孩子出门的穷表哥,显然两个人都不怎么把自己的话认真对待,站在那郁闷了半天,好歹是上路了……
后面的一段路,段誉虽是跟的甚紧但仍是气岔岔地捂着后脑勺的伤口,钟灵却是寻思着:杨大哥怎么不跟我说话了?是不是生我的气了?谁叫那个姓段的那么气人……三人却都不多话,只顾埋头赶路。
埋头走了十来分钟,只见两个身穿黄衣的汉子快步迎上,左首一个年纪较老的喝道“什么人?来干什么?”杨峻见这两人都是肩悬药囊,手执一柄刃身极阔的短刀,闻了闻空气中的气味,便知药囊中的是哪几种毒物,便道“在下杨峻,有事求见贵帮司空帮主。”那老汉把刀一扬道“有甚么事?”杨峻正要回答,段誉抢着道“待见到贵帮主后,自会陈说。”那老汉眯着三角眼,对着段誉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瞟了杨峻一眼,似有些鄙夷其被手下抢了话去,却也不失礼,道“阁下属何门派?尊师上下如何称呼?”
杨峻想对方好歹也是玩毒药的,想来不会像无量派的那群没文化的一样,应该知道自己“赛华佗”的花名,便要露个口风,道“在下无门无派,乃江湖一散……”话未说完,却又被段誉打断道“我们没门派。我受业师父姓孟,名讳上述下圣,字继儒。我师父专研易理,于说卦、系辞之学有颇深的造指。我杨大哥受业师父姓秦,名缓,字越人,卢医。”段誉说话声音喧响、咬字清楚、语速甚快……杨峻好不容易想学习一下以前看到的那些说自己无门无派,出门只为装比的主角,话未过半便被打断,只听耳边如洪钟一般的声音,郁闷的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好歹忍住了出袖的手术刀,回想了一下段誉给自己介绍的师父乃是扁鹊的真名,便知其腐儒风格发作在和这两个汉子开玩笑,杨峻本也不是啥好人,想了想便也笑嘻嘻地点头道“正是正是!还请两位通禀……”
果然,那老汉听到什么“易理”、“说卦、系辞”,还道是两门特异的武功……他们虽是以药物为生,但扁鹊还可知道,怎会知道谁是“秦越人”?又见杨峻气宇轩昂,筋骨强壮,双眼似有精光耀眼;段誉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