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峻故意正色道“不是说笑,你这骨头挫伤了肌肉、筋膜还有血管,我就算能保住这只手,这只手以后很可能也会比以前要差多了!”
段誉见杨峻表情不似玩笑,心里也是咯噔一声,但想了想,也正色道“杨大哥不必放在心上,我这条命本也是捡来的,又何惜这只手?再说,杨大哥不是说这只手只是有些损伤么?又不是已经没了!人生在世,岂能事事称心如意?杨大哥只管治来便是!”杨峻见他短短一句话,叫了三次“杨大哥”,却也是心里头明显紧张了,不禁也有些暗笑:总算把你这“逼”格给压下来了!
但杨峻总是被称作“赛华佗”的医生,虽然不一定比得过那些真正历史留名的大医,但练了这么些年也不可能靠理论吃饭,手上功夫自然是有的……将血管、筋络、肌肉不断揉捏、推拿一一复位,又以真气将淤血拍散,然后再以银针刺穴,按照自己的设想,用真气将其手臂上的经脉一条条打通,这却是个精细活,直痛的段誉整个长衫都浸透了汗水,自己也是汗流浃背,头上冒出丝丝蒸汽,却是大废精神……但杨峻对真气的运用却是更熟练了几层。
过了两三个小时,总算是大功告成,将最后一条经脉给打通了,杨峻连忙去找了两根比手臂还长的粗枝,切磨半天,将段誉的前臂稳稳地固定住,给他吊在脖子上,这时段誉却早已痛的晕了过去了……杨峻做完这一切,看着段誉那昏睡中仍显出痛苦的表情,笑道“看你丫装‘逼’,痛不死你!”便走到溪边,洗了洗手,又喝了两口水。
正要站起来甩干手上的水,忽听得远处地下枯枝格的一响,跟着有两人的脚步之声,杨峻忙俯伏溪边,又担心段誉的安危,连忙匍匐爬到段誉身边,捂住段誉的嘴巴将其唤醒,在其耳边悄声道“别作声,有人来了!”段誉却不吃这一套,表情明显有些尴尬,但也不敢稍动,只眨了眨眼,表示知道了。
只听得一人道“这里有溪水,喝些水再走吧。”声音有些熟悉,随即想起,便是左子穆的弟子,叫啥名字还真不记得了,杨峻便想站起说话,但想了想还是没动,只在那纳闷:这人怎么跑这来了?书上有这段么?是我改变了剧情?却不知他自己看看的太快,似这种生活场景完全没去注意罢了……正想的出神,却觉得段誉微微地往边上移了移,他连忙拉住,幸好没发出什么声音,杨峻忙以目视段誉,动嘴型道:别乱动,待会被发现了!段誉却有些无奈之色,微微点了点头!只听两人走到溪水上游,跟着便有掬水和饮水之声。过了一会,那男子道“葛师妹,咱们已脱险境,你走得累了,咱们歇一会儿再赶路。”一个女子声音嗯了一声。溪边悉索有声,想是二人坐了下来。
两人坐在腻腻歪歪说了些门派里的趣事,又谈了些无量玉璧的传说,月光之下,两人倒是距离愈来愈近了……杨峻早知这些,却是听的索然无味,却感觉段誉被自己捂着嘴,在那不断颤抖,他有些纳闷,刚才接骨活筋时那么痛,段誉都能忍耐,这下怎么如此不堪?忍不住又附到段誉耳边小声道“段兄弟,痛的厉害么?”却不妨段誉感觉他附嘴上去时,两眼一阵慌乱,全身一个哆嗦,打了个大大的寒颤,弄的地上的小草悉索直响。杨峻一见便知不好,心里大骂段誉坑货,却不知他那姿势多么暧昧,对于两个直男来说的确太过恶心,须怪不得段誉……
那男子果然发现,大喝道“什么人?”跟着脚步声音,便往这边冲来。杨峻连忙跃起,做好架势,便要动手,却听段誉大叫一声“哎哟!”却是被杨峻踩中了右手,杨峻连忙道歉退后,那男子已冲到面前,右手挺剑便刺,杨峻也不慌乱,知道这无量派教出来的弟子都是一个套路,侧身避过,左手便捏住其手腕,脚下不停,前移一步,一个转身,右肘就甩向这男子后脑勺,果然一击便中,他真气运用的比较熟练了,但毕竟不想下杀手,只靠肉体力量便把这男子打的向前方飞起,空中翻了个跟头,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杨峻一血到手,也不忘形,听的身后草响,侧头一望,便是那葛师妹绕来截后路,见得情郎被一击打倒,吓了一跳,便有些惊惧,离了八九米远在那踌躇不敢上前,持了长剑四顾,却是准备逃跑。
杨峻也不欲胡乱杀人,瞧她不动,便哼声道“给我站好了,如想跑,也要想好能不能跑的过我!”也不去管他,把段誉扯了起来,那葛师妹本是在和情郎私奔,脸上红霞未褪,现下认出了杨峻又不敢跑,站在那甚是尴尬,又见段誉满脸通红,满头大汗,那石头虽大,可也遮不住并排的两人,所以刚才杨峻和段誉基本上是叠着半边身子……忍不住胡思乱想道:这便是男人与男人么?也不等杨峻发话,连忙道歉道“杨神医勿怪,我与外子乃无意到此,不想打扰了神医与段公子,还望杨神医瞧在无量派的份上,不知者不罪!”便想上前扶起那与他同来的男子。
杨峻听得不对味:打扰了我跟段誉?打扰什么?伤我早就治完了……便沉声道“我和段兄弟也是无意到此,本来担心是神农帮的人,所以在旁躲避,刚才如不是你男人想下狠手,我也不会打晕他,倒也说不上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那葛师妹疑惑地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