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虽然混迹江湖也有数年,但听到“先奸后杀,再奸再杀”也是有些脸红,怒道“你刚刚在想些什么,你自己清楚!”声音总算带了些人味,是开始那样仿佛个机器人一般古井无波。
杨峻想起开始的脑洞,也情不自禁有些脸红,但他不信他心里想什么对方都会知道,自是嘴硬道“你问我要什么报答,我想到前些时候一个兄弟也这么问过我,不禁有些走神,关你什么事了?便要动手?再说,就算我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难不成想想也犯王法不成?”顿了顿,觉得不解气,又道“而且,你脸上糊了一块布,长啥样我都不知道,难不成你觉得我会对你有什么想法?自作多情啊你是!”
木婉清本来想说杨峻在心里亵她,但想想也觉得杨峻说的有道理,她一没露脸,二则杨峻又没什么无礼的举动,硬要说杨峻对她有什么猥琐之意反真是显得自己自作多情了,不禁有些呐呐,但她毕竟嘴硬,便强道“姑娘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你的想法,岂是你不认就可以混过去的?”
杨峻见她明明心里接受了自己的解释,但仍不服气要强辩,只觉又是一个熊孩子,却有些无趣,毕竟也是段誉的妹子,杀了也没必要,刚刚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还真有些乏,便懒得再和她啰嗦,留着以后她认祖归宗了段誉自己去头疼,便只道“我给你解了穴道,你别乱动手,我还有事!”从左手腕上取出银针给她松解了神经和挛缩的肌肉,又一只手搭在她头上百汇穴慢慢度过去一股真气给她活了全身血脉,留下她坐在院子中间,自己便往后院走去。
到后院一看,却是一地鸡毛鸭血,各种禽类均被王家派来的人杀的干净,只有十来匹代步的马仍在安静地吃着草料。厨房的锅里却还剩了些鸡汤米饭,他腹中早已空的干净,也不客气,闻了闻无甚异味,直接抓过来便吃,虽无什么肉食,但鸡汤泡饭口味亦是不差,他捧着大菜碗连吃了四五碗,才觉得饥火稍止。
这会儿那木婉清双臂亦是恢复了力气,四下看了看没一个活人,便也跟了过来,见杨峻吃相夸张,虽没有笑声,但眼神却是柔和了许多,毕竟不管她承不承认,杨峻总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杨峻添第六碗的时候见木婉清一直在旁瞧他,也有些尴尬,便道“那边还有碗,你家的鸡汤,你自己喝一碗呗!”木婉清虽然自卑、自傲,好赖话却是分得清的,她似是仍对杨峻有些不岔,便冷笑道“你知道是我家的鸡汤,吃了这许多也不对主人家打声招呼,这是为客之道?”杨峻不由有些无语,知道这是熊孩子的尊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便只瞟了她一眼,也不再吃,自顾走到井水边打水洗碗……
木婉清见杨峻不理她,又有一股被轻视的感觉不可截止地涌了上来,双手一扬只听嗤嗤的两声,两道黑芒对着杨峻左右而来。杨峻一惊,隐隐看见是两只短箭,他知道这玩意上面有剧毒,来势又快,自不敢用手去抓,连忙仰天就倒,躺在地上避过两箭,心中大怒,这特么熊孩子太不识好歹了,这是要玩命啊!也不起身,直接就地一滚,翻了几个跟斗,便要靠近木婉清。
那木婉清却轻笑一声,双手连扬,只听嗤嗤声不绝,接二连三的黑芒对地上的杨峻射来……杨峻在地上滚来滚去,憋屈至极,心中暗暗发狠:老子就不信你这弩箭不用装子弹!
许是离的较远,十二支弩箭,总算没一支着身,杨峻总算等她没了子弹,在地上一撑,便弹身而起,脚下用力一蹬,便如虎跃险涧,两下便到面前,木婉清见他来的急切,也是惊得呆了,两手不及收回,便被杨峻五指张开一把捞住一扯,把她袖子里的弩箭扯下扔在地上,另一只手顺势就是一记锁喉,捏住脖子提了起来。
木婉清虽然身形高挑,但毕竟比不得一米八几的杨峻,被提在半空,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脑袋发晕,脸涨得通红,但蒙着黑布,杨峻自是看不出来,但见其两眼翻白,却是知道自己捏的狠了,他不想杀了这可怜的孤女,但心下毕竟怒气难平,手上稍稍松了松,脚下一蹲,把对方翻在自己一条腿上架住,扬手狠狠地打在那丰腴的上……
连续打了七八下,却见这女子丝毫没有叫喊,更没有求饶,只有隐隐地抽泣声,心下怒气稍遏,松开了对方,心下不由的有些奇怪,心想,我又不是不知道我没用什么大力,不然你都碎了好吧,性子这么烈,怎么还哭上了?
他自是知道这木婉清称谁看了她面貌就要娶她为妻,故而忍住没去揭其头套,只是用手轻轻地帮她拭了拭泪,纳闷道“打的痛了,就喊出来,而且我还没用力呢,你一个混江湖的,哭个什么劲?也不怕羞!”
木婉清不答,目光从面幕的两个圆孔中射出来,眼眶稍红,尚有泪迹,凝视着他,眼神中颇有严峻之意。杨峻不由有些尴尬,道“好啦,你拿那么危险的东西射我十几下,我才打了你不到十下,总的来说还是我吃了亏呢!要不算了吧?”木婉清依旧不答,只用那双泛红的眸子盯着杨峻看。
杨峻不管前世今生都极少碰到这女孩子哭的情况,更是有些手足无措,呐呐地道“要不?再射几下?容我先离远一点……